乌合将变干净的斧子搁在自己桌面上:“你可以走了。”
走……
席邵随着这一句话忽然从兴奋中缓慢冷静下来。
他不断摸索着她碰过的那点皮肤,将其摩擦的泛红。
“阿合……”
他忽然就有点疑惑,刚刚大脑发热的激动褪去,席邵奇怪的歪头:“你不怕我了?”
乌合反应平平:“什么意思。”
“我记得,上次。”
她当时看他,和常人没什么不同,让他有些讨厌。
可他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她很顺眼,于是他就原谅了那点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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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不一样了,那点不足也消失掉了,她又变成了好像什么也入不了她的眼的样子,虽然这一点也不好,可至少她不怕他,不厌恶他,也不像他父亲老是看着他,像看什么无法理解的非人一样,就连他的母亲,有时也无法避免的哭:“要是你和他一起死掉就好了。”
“这样好,这样就好……”席邵笑着:“乌合和他们不一样。”
乌合:“啧。”
“我建议你去看看心理医生。”
她指了下自己:“常人的反应才是真实的,而你,你是那个出了问题的,至于我,我也算是一个bug。”
“你危害他人的安全,所以他们怕你。”
席邵听了,更奇怪:“可那有什么?哪怕最后枪毙,被打死,我也不会害怕——常人啊,对的,我确实有病。”
“而你不怕我,是因为我没有危害到你的安全?”
“是因为我也不怕死。”
“真的么。”
“是……”乌合忽然也短促的勾了下嘴角,然后又落了下去:“若是单个我放在这,我也是常人,我怕死,身体本能无法掩盖——但可惜,我还不算是我。”
……怎么越聊还越抽象起来了?
乌合说完就想着这一点,感到有一点搞笑。
和精神病聊人生?
席邵想不明白她的意思,就直勾勾的看着她。
乌合没了和他继续胡扯的心情,就要再一次赶他——对了。
不若让她直接把他打晕关进房子里好了,这样他就不会碍到她什么事了。
她花了几秒钟深思熟虑了一番,手不知不自觉地慢慢挪向斧头柄那。
可这是席邵忽然“啊”了一声,让乌合的动作一顿,还以为是他发现她的坏心思了。
结果就见他扬起极其灿烂的笑容:“哦,阿合,明明你也不是正常人嘛。”
“……你在骂我?”
“骂?这怎么算?”
但随之他反应过来:“哦,和我冠上一样的名词,或许对你们是侮辱?”
“……”
这都什么跟什么。
乌合放弃试图和他处于同一思维上,然后最后一次向他下通牒:“你真的不想走?”
席邵表情渐渐消失,他空茫茫的看了她一会儿,然后缓慢的说:“……好吧。”
他站起来:“我给你画了幅画,不知道你喜不喜欢——但是后面我撕掉了,它不像你,你也不会收下它。”
“还有,阿合,明明你也很奇怪。”
席邵视线移到她的右手,还有距离她手指只有一厘米左右距离的斧子,又重新挪回她的脸上。
他失去一切表情的样子很容易会让人感到不安,而乌合只好奇他嘴里的“奇怪”是什么。
她歪头。
但席邵什么都没说,只是真的老老实实的换完鞋子,然后打开了门。
“再见,阿合。”
他关上了门。
一切都随着他的离开寂静下来。
乌合坐在这主神早就给准备好的房子里,收回手,靠在沙发背上。
——这里的空间精致,齐全,和酒店一样,没有一点个人特色。
乌合还是不明白席邵那句话的意思,但她没有继续继续想,而是拿起手机和易知平讨论了一下去西宁找人的事情。
…………
乌合还以为席邵会对蔺霏做很多措施,易知平和季洛的人很难找到。
却不想只花了几天就有了点踪迹。
那个男人不是什么席邵的手下,而是那座岛上一五星酒店保安……差不多是这种意思,只是个安保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