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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州城关外,零零散散的真沙匪各个抱头,以磨烂了裤子的匪首为中心,老实巴交蹲在地上围成个团。剩下的三两假沙匪被绑的跟过年上称的肥猪一样动弹不得。
江楚离队后,姜胡邪带着人绕道关卡回关后带上人又杀了回来。真假沙匪混在一块齐刷刷盯着眼前,咋也想不到自己屁股后头着了火,最后死的死伤的伤,剩下的连同那些床弩被一块拖了回来。
姜胡邪光着半边膀子,打好了纱布,还能浅浅看出一点红。他叉着腰围着床弩看了又看,又抬眼扫了下那三两个视死如归的假沙匪,活动了活动肩膀朝着他们走过去又蹲下来,“哎,你们这些套着沙匪皮子的,也就剩你们仨了,谁先说说?说得好说不定能捡条命。”
地上趴着的三个都被塞了嘴,呜呜囔囔说的啥也听不清。姜胡邪随便挑了一个,一把薅着那人后脑勺的头发好把脑袋提起来,好心帮他拔了嘴塞,不成想对方嘴里不吐人话,脏的堪比沟渠里的浑泥。
三人嘴里凑不出一句好话,逼的姜胡邪挑了个幸运儿送了一巴掌。被“赏赐”的那人前句话还没全脱出嘴,后半句就被一巴掌扇回了脑子里找不到收尾,只剩耳朵里一阵嗡鸣与随机蔓上脸的火辣感。
姜胡邪甩了甩手,“会说话就说,不会说话就给老子把嘴闭死。”姜胡邪撑起身子,扫了眼身边站着的人,淡淡道:“把这仨跟那边一堆都拖下去,排个队一个个问,谁先说谁活,都不说就一根一根手指砍。”他抹了把脸补充,“把那掉裤子的留下。”
身边那人点了头,刚准备转身却扫见远处走来的黎江楚,突然像模像样地一拱手,“侯爷!”姜胡邪一挑眉,回头瞅见含笑点头走来的黎江楚,立马扒拉了身边那人脑袋一下,“候你娘的爷,赶紧去!”
江楚摇着脑袋笑了笑,背着手绕着拖过来的床弩走了三圈,又蹲下好生瞅了瞅。
“哎哎,你狗在那看什么呢?这东西是边关打仗用的,公子哥家家的能看懂什么?”他见江楚压根没搭理自己的意思,“(叉手)来几个人把这东西拖那边帐子去!”
黎江楚这才站起身,看了眼姜胡邪,“这沙匪哪来的床弩啊,从你们这儿偷的?”
“偷——我说你瞪大眼瞅瞅这四周,鸟不拉屎的地方,皇宫那些管过这地儿吗?(白眼)还床弩……有床就不错了!”
江楚没生气,点点头笑道:“也是,朝廷这么些年,的确亏待了你们不少。处处遭受逼压,却还要靠着马都养不活的那点粮饷守着边界。”
姜胡邪斜了他一眼,哼一声不说话。
“七年前曲陵王被调离,戎马关被破而后鄂州失守……这些床弩有没有可能是他们当年从戎马关摸来的?”
姜胡邪一怔,摩挲着下巴不算太多的胡茬。
江楚:“咱这儿有会画图的兄弟吗?”
“几百个人凑一块不见得能认出一个字,还画图……”姜胡邪又翻了他一个白眼。
江楚拍了拍手,点点脑袋,“哎,怎么说刚才也算救你们一命,能不能请我去你营帐喝口水啊?”
姜胡邪抱着胳膊盯了黎江楚半天,对方那张脸上的笑容就跟画上去的一样纹丝不动,“行,就请你喝,一口水。”说完他毫不客气的扭头引路。江楚翘翘嘴角,偏头看见了下半身基本光着的匪首,“喂,还记得我吗?”
匪首蜷着自己,听声才把脑袋拔出来瞅了江楚一眼,“记得!害我掉裤子的!”
“这什么话……不是我你小命都没了。”江楚三两步走过去,提溜小鸡似的一把拎住匪首后领,“走吧,还有些事儿,你得好好交代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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