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秋河转身一跃,长剑交替只左手,右手攀住对方肩膀,借力将整个身子悬空倒起,用双脚交错钳住对方脖子,而后腰部发力猛地一甩,愣是将对方扳倒在地上。
他迅速从把身子从有些发烫的沙面拔出,脚底一旋直接骑在了躺着的牛冲天身上,刚想用剑抵住对方脖子,不料对方两个小腿一撑,腰部猛地一抬,直接把自己顶了出去。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南秋河半蹲着身子把俩脚印拖出俩大长痕才稳住身子,刚准备再冲上去,却见对方双手握钺柄,逆时针左一挥挑右一挥挑,把地面的浮沙全部扬了起来。
“(袖子挡面)你他娘的,好的不学!”南秋河斥骂一声,后退着身子拉开距离,观察着局势,发现自己跟南诗吟手底下的人已经把那群“牛头马面”收拾的差不多了,有的甚至已经叉着胳膊杵在那看戏了。
丢人!
牛冲天用刀刃贴着沙面,向右侧斜挑而起,最后扬出尘沙,而后右手握把一旋,左手接握钺柄,自右侧向左侧旋身连续挥刀,刀光如满月接连浮现。
南秋河搓着牙,鼻子一抽气,脚底掀起尘沙就迎了上去。他闭上眼,凭着脑子里的记忆往前奔去,而后卡着位置突然一个滑铲,正好避开牛冲天对准他脑门横来的一记攻势,随即手掌一拍地面借力腾起,旋身又砍在方才砍过一剑的腰部。
他俯身避过脑袋后头劈来的钺刃,左手环住对方的腰,脚底一蹬又绕着对方转了大半圈,同时右手里的长剑再一次命中同一处位置。
他就这般在大钺一招一式间躲闪,又一次次砍向同一个位置,直到那腰部的裂口愈来愈大,慢慢溢出血珠,又慢慢淌出血流,南秋河饶到对方身后,对准了他的腘窝狠狠一脚过去。
牛冲天膝盖砰然砸在沙地上,硬是砸下去一个凹坑,捂着右腰的伤口刚还准备挣扎起身,抬眼就见那自己蹲着都比她高的小不点悠着铁锤直直冲来,而后……他感到自己下巴猛一下钻心的疼,整个脑子顿时嗡鸣,耳道里有些发痒,似乎是留了血,最后双眼一黑,倒地不醒了。
他再抬眼时,整个外界与他似乎隔离了开,耳朵里糊糊囔囔,总感觉还有碎渣子——可能是干了的碎血块。他试图动弹四肢,发现手脚全被束缚起来,渐渐感觉到了胸腹贴着什么冰凉的东西,睁开眼才模糊看到是白石黑纹的地面。
“堂主,就是这东西撺掇三角区内势力结盟,敌对我拂雪堂。”南秋河一边说着,一边拨拉着自己的头发,抖出一地沙子。
昭卿靠着身子睨着阶底下被裹成蚕蛹似的人,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梅花扶手,一句话不说,俨然又是四鼎楼里的溟滓大人。
而扶手上,一只白狐乖巧坐在上面,舔舐自己的前爪。昭卿把手翻过去,白狐很通性地踩在她手上,而后顺着她胳膊爬到她右肩,而后绕过她后颈,顶着脑袋蹭了蹭她脸,便乖乖窝在了她左肩。
南秋河瞅她不出声,自己又觉得空气干涩,咳了几声,扫了眼一向无言无语的南诗吟,只能一脚踹在牛冲天屁股上,“你自己说。”
牛冲天眼球里还冲着血丝,看上去格外吓人。他艰难抬起脑袋,把后颈挤出三四条“丘壑”,使劲挤着眼好歹看清了殿阶上那睥睨着自己的女人,先是怔了一下,而后突然挣扎躁动,想开口说话,结果下巴传来的剧痛又让他险些晕厥过去。
南秋河见状,颇有些燥意地把剑插在他脑袋边,大理石地面倏然被凿出个痕,顺着纹理嘎嘎蔓延开裂缝,“老实点!”他刚说完,突然觉得脑门顶上一阵寒意,抬起脑袋才看见南昭卿正冷冷盯着自己。
他一时有些不解,视线下移才扫见地面上那被自己凿出的裂缝,赶忙把剑拔了出来,还带出些碎石块,滚了几圈后停歇。他讪笑着,不自觉退了几步,心道:“完了个大蛋!”
南昭卿放下了腿,站起身一步一步走下台阶,再一步一步向着南秋河走去。鞋跟与大理石地面清脆又沉重的碰击声,一下一下撞在他南秋河已经快窒息的心脏上。但南昭卿什么都没做,只是到他身前时,淡淡开口,“回头找人修修,钱从你底下扣。”
随而她半蹲下身子,听着躺着那人糊糊囔囔不知道到底在说什么,仅仅能凭断出说的是两个字。她看向南诗吟,对方会意走过来弯着身子,认真听了半晌,最后坚定道:“南姐。”
南姐?这一片的人不是叫她“溟滓大人”就是叫她“堂主”,真正知道她姓南的只有南秋河跟南诗吟。那这人?
昭卿让南秋河把他拎起来,待对方脸面完全露出后,她凭借着他这一脸新疤旧疤还有错位的下巴,有些不可思议地出声问道:“牛冲天?”
诶不错,这位牛冲天是当年岳崖学府与昭卿同届的后院武生,几年前武举落榜,一直西行,落草为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