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乾生恪守脾性地没搭他话茬,安求客也习以为常地继续碎嘴:“按刚刚那崽种说的,他们好像已经知道细作跟叛军混在船上,那我们还费什么劲?”他挣了挣被绑着的手腕,“还挺紧,这不是自家人捉自家人吗……”
一直没开口的晏乾生突然道:“船转向了。”
安求客一愣,“啊?”
“向北去了。”这是他跟着他爹在海上练出来的方向感。
“什,什么?”
晏乾生鼻息重了些,“你是不是耳朵好?能不能听出货箱里装了多少东西,又都装了什么东西?”
安求客:“你压一压呼吸,试试能不能敲响货箱外壁,我尽量分辨。”
晏乾生曲着膝用后跟把自己往上蹬了蹬,使劲用后背绑着的手试图敲击箱壁,可被绑的太死,力矩不够,根本发不出声响。他泄了口气,生无可恋似的侧过来身子,用起了脑袋。
安求客:“(赞叹)哇,好头!”
“(低斥)好好听你的!”
“啊啊啊好好好,别吵别吵……”安求客闭了眼,自己也憋了口气,至此这间船舱里的一尘一埃全凭他一张耳来定夺。他自动将那昏睡着的劳工的呼吸声隔开,而后顺着晏乾生脑袋的敲击声,通过物体间的声音传导,开始侵入货箱。
安求客:“(喃喃)粮食……粮食……还是粮食……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