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链撤去,月光再次透过窗户打进来,京枕桥扯回飘起的袖口,长舒一口气,跃下石塔,正好看到远处沈付情回头望着已然离去的拂雪堂打手。
沈付情回头看见跑来的京枕桥,又鼓了一口气,跑了两步,实在是跑不动,双手撑着膝盖喘了会气。
京枕桥至其身边揽着她的右肩,轻声问道:“没事吧?”
“你没事吧?!”沈付情反问着。
“喔喔我没事我没事……你看,好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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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雪堂……还好没出什么事。”沈付情心有余悸地回头望向她们离去的方向。
……
“栖客山庄托得事情办好了?”
“禀大人…没有。雇主重金要我们夺紫阳剑仙所遗,但泊州京枕桥,身份怕是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而且牙鬼和黑鬼们一直在附近游荡,若是纠缠下去,他们趁虚而入,可能得不偿失。”杀佰单膝跪地抱拳身前。
“他们要的东西在京枕桥手中?”
“是。”
“(沉思片刻)这单生意先打回去吧。回头跟栖客山庄说一声,下次若有需要,拂雪堂可以助力,无需酬金,就当是致歉了。”
“得令。”
……
京枕桥与沈付清并肩下山,却见前路有位女子依靠在树上,山风卷起她恣意吹散的头发,露出她漫不经心敛下的眉眼。
京枕桥拉住沈付清驻足,细细观察片刻才认出其身份,是那夜的和他一面之缘姑娘,南昭卿。
京枕桥紧了紧手里的折扇,他说不清楚,但面前的女人此刻让他感觉,远比方才的杀佰更危险。
沈付清:“思顾!你在这啊!”
京枕桥:“(稍松口气)你们认识?”
沈付清上前两步站在中间,“这是我当年同窗,南思顾。思顾,这是京枕桥。”
京枕桥:“(抱拳)南姑娘。”
南昭卿视线在他二人之间逡巡一二,微微颔首道:“京公子。二位,昭卿有事相问。”
京枕桥:“姑娘想问什么,但问无妨。”
“泊州是否有位姓章的官员?”
京枕桥看了眼沈付情:“泊州除了知州章庆,还有姓章的官员么?”
沈付情垂着下巴开始思索,良久才道:“我刚刚把泊州大小城县的官员在脑子里都过了一遍,姓章的好像真的只有泊州知州章庆一位。思顾你为何问这个?”
“他,死了。(看向京枕桥)就在那夜。”
“死——”京枕桥皱了眉毛,回头看了眼背后包裹着的金盒,那种说不清又道不明的不安又悄然升起。
章庆逝世,诡异马车,晦祟杀手。意外?巧合?还是……阴谋?
空气中渐渐弥起了潮湿独有的气味,压的人闷躁,至夜深果天降大雨。雨水冲刷着阳观台,仿佛争斗厮杀从来没有出现过。
待天边亮起晨光,佛寺的钟声响起,伴着山涧青鸟啼鸣清幽宁远,余音久绕不绝。至此山还是山,水还是水,粉墨登场的明争暗夺又已然谢幕,可这盘棋局,才刚刚落下第一颗棋子。
“将欲废之,必固举之;将欲取之,必固予之。”——《道德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