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福善说道:“那就雪梨银耳羹,正好有备好的食材,半个时辰差不多就能完成。”
“行。”君御玄决定就做这个。
李福善拿来了已经提前泡发好的银耳,放在君御玄的面前,道:“这银耳需提前用冷水泡开,再去除银耳的黄色根部,撕成小片,清洗干净。要做入味,先将这些银耳放入砂锅里,再倒进去足量的清水.......”
他说着,君御玄将这些认真地记在心里,开始学他的样子除掉银耳上的黄色根部.......
弄完后,他见厨子拿起梨洗净削皮,立刻制止了,“这些我来。”
“那你小心些。”
君御玄站着,安静地为梨削皮,他不知道之前有没有做过这种事,但这几年来,他可以肯定这是第一次,第一次削皮,第一次为了一个人下厨。
厨子在旁边指导:“要将雪梨切成小方块备用,放入砂锅里同银耳一起煮,你需要去试吃,等到你觉得差不多时,再加入枸杞、适量的冰糖........”
忙忙碌碌了半个多时辰,君御玄看着桌上的雪梨银耳羹,萌生出一种成就感和愉悦感。
暗暗道:希望姜厌会喜欢。
他将雪梨银耳羹放进提盒中,去到乾清宫,正巧遇见了从里面出来的兰婕妤,两人对视了一下。
女子眼神里透着淡淡的疏离,她穿得很保暖,淡蓝色锦绣华服衬得她整个人雍容端庄,气质更是清冷干净,手插入暖和的袖套中,身边的侍女体贴地为她披上挡御风寒的斗篷。
跟第一次见到她时对比,他在她身上知道了“被人宠着会是什么样的”答案。
姜厌把她照顾得很好......
君御玄心里泛着酸涩,眸光黯淡下去,握住提盒的手缓缓收紧,双手、脸颊、鼻子从御膳房独自走到这里已经被寒气冻得通红。
两人互相从身边经过,君御玄走到宫殿门口,瞥了一眼侍从,道:“我要见陛下。”
“是。”
随着宫殿大门正在被侍从一点点推开,君御玄紧张得心跳加快,他在想象姜厌见到他时会是怎样的表情,他想问她,为何这三日无缘无故冷漠他,甚至将他拒之于千里之外......
为何?他想要一个确切的答案。
但他又怕那答案,他无法接受.....
“江姑娘,您可以进去了。”侍从提醒一声。
君御玄望过去,一眼就见到了坐在高位上的男人,他迈着沉重的步子进入。
见对方一直低头批阅奏折,似是没有注意到他的到来,于是,他轻悄悄地走过去。
“是有什么东西忘拿了?”
猝不及防的一声让君御玄的身子一颤,那句话显然不是对他说的,是对方才离去的兰婕妤。
君御玄又气又委屈,快步地来到姜厌的身边,将提盒放在御案上,对上姜厌的视线。
“是我,让你很失望吗?”冷淡的嗓音里带着几分他都没察觉到的阴阳怪气。
“没有。”
骗人。
君御玄在心里反驳了她,视线从姜厌的身上转向到提盒上,掀开后,端出还热乎的雪梨银耳羹。
“这是我亲自做的。”
姜厌微微一愣,雪梨银耳羹晶莹剔透,浓稠丝滑,散发出香味,看着就很好吃,但她的目光落在了那红肿的手指上。
见她没动静,不禁着急起来,“我尝过了,好吃的。”
突然,一只手有力地揽住他的腰,没站稳,跌落在那人的怀里,跟上次一样,侧坐的姿势。
“你.....你做什么?”
君御玄对这种姿势依旧觉得羞耻,想起身,但被对方的力阻拦了,他不明白姜厌为何突然做出这样的举动?
“值得吗?”
君御玄愣住了,手被她握起来,继续听她说:“这是你第一次下厨吧,没有经验,手被伤着了也很正常,你耗费了时间,耗费了精力,假如我不见你呢,不都白费了。”
君御玄看向那只被烫伤的手,他确实没经验,蠢到用肌肤去接触那滚烫的砂锅盖,好在反应迅速,做了简单的处理才没有那么严重。
他不知道他的成果会不会白费,只知道再不做出行动,他就会跟姜厌的关系越来越远......
“白费就白费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倒不如做一些从未尝试过的事情充实自己。”
君御玄轻松地说出口,强忍着自己不落泪。
但当他亲眼看着姜厌握起那只受伤的手,将红肿的伤口放在唇前吻了吻,那温柔的动作一下又一下牵动了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