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大夫向皇帝上禀道:“启禀陛下,近日京城里发生了一件事情,礼部尚书府的姑娘公然抄袭郡主所绘图样,并高价卖给城中众人,事发后闹至京兆尹府,京兆尹府判其赔偿郡主银两,可陆姑娘却拒不赔偿。”
这件事众人都不惊讶,在上朝的路上基本都听说了。
陆长风脸色铁青:“这只是儿女之间的小事,程御史为何要将以此等小事叨扰陛下?”
程御史说道:“陛下,此事可以说是小事,却也能反映出礼部尚书府的家教。臣还听闻,先前赈灾,郡主大义义诊,可那陆姑娘却想办法污蔑郡主,显然此等恶劣行径已非一次,私下还不知做出多少如此事情,由此可见,陆尚书管教无方,又或是家风便是如此。”
陆长风脸色无比难看:“程御史,这些说到底都是我的家事,程御史何必在这里提起?!”
程御史向皇帝再行了个礼,说道:“陛下,此事往小了说,确实是陆尚书的家事。可陆尚书是礼部尚书,按理说,他该是最懂礼法之人,偏偏他的家风却是如此让人失望。
如此也就罢了,可接下来没几日便是秋闱,陆尚书作为此次秋闱的主考官,是所有考官的座上师,本该为所有学子考生的楷模典范,可他连家事都这般处理不好,有了这许多问题,臣恳请陛下,慎重考虑礼部尚书是否有担任主考官的资格。”
陆长风的脸色彻底白了,立马向皇帝跪下行了个大礼:“请陛下恕罪,这一切都源自臣教导无方,是臣平日里过于忙碌公事,尤其近日秋闱临近。
臣知道科举乃是陛下极为重视之事,所以一丝半点都不敢懈怠耽搁,日夜都在忙碌着,却是忽略了对儿女的管教,实乃臣的失职,臣回去定当好生管教。”
恒国公见此,叹了口气说道:“陛下,那丫头臣也知道一二,她与郡主从小便不和,时常打闹,媛儿那丫头向来心善,郡主又善言辞,所以媛儿也是时常受委屈,但她确确实实是个心地善良,知书达理的丫头,此事只怕还有误会。”
顿了顿后,恒国公又说道:“陛下,陆尚书这些年一直兢兢业业,不曾有错,而且,秋闱将近,陆尚书用心良苦已准备了许多,若是临时更换主考官,怕是要生出诸多麻烦事宜,也会影响了此次科举,甚至会影响朝廷的威望。
故而,臣斗胆请陛下给陆尚书一次机会,此次科举,便当他将功折罪好了。”
皇帝原本这样的琐碎小事,心里烦躁得厉害,只想简单粗暴地更换了主考官便是,但听到恒国公此话,又开始犹豫了起来。
陆天衡心里已经不知道骂了陆长风和恒国公多少句,往前迈了一步,朗声道:“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