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老瞎子岂是贪财之人！你一口一个老英雄，莫不是认识我？”

“贫道不才，也是参加过鹿城保卫战的，八年前有幸见过老英雄之威，齐老哥实在无愧卫国之名。”

齐卫国，这个名字已经很久没被提起过了。

但在八年前的保卫战中，这个名字却是响当当的。他所带领的五十名土系觉醒者，在地底连续挖了三天三夜，成功在决战之时将兽潮后方挖空大半！

决战开始后，已经挖到后排的齐卫国一声令下，五十名土系一起施展地陷术，数千妖兽深陷泥潭，配合城墙上数百名水系来了个水淹七军。

一战成名，那支小队却只活着回来三人，而齐卫国也被愤怒的魔蝎将军剜去了双眼，至此成了齐瞎子。

他的实力更是从高阶直接掉到了初阶，那种心痛比直接战死沙场也好不到哪里去。

回忆起那场阵亡率超过七成的惨烈之战，齐瞎子满脸悲戚，轻声呢喃道：“老瞎子不是英雄，倒在那里的才是！那些连尸体都找不到的才是！”

青衫男子扫视一圈淡淡道：“老英雄应该去申请补助，怎么还住在这种破地方啊？”

“老瞎子可不想做那个一将功成万骨枯的人，更不想跟国家伸手要什么。真正该被补助的是那些孩子们！你可知鹿城一夜之间多了多少孤儿？老瞎子一生都在为此事奔波，可我越来越发觉当年的事情大有蹊跷！”

齐卫国说到这激动的用拐杖戳着地面，冷冷的问出一个问题：“你既也参加过那场战斗，我问你，你可知道自己为何而战？”

“自然是为保卫鹿城！”

“我再问你！那些妖兽从何而来？”

“夷陵之外，长城以北。”

“上万妖兽为何能一夜之间大兵压境？为何拒妖长城毫无戒备？为何镜州没有一丝增援？”

“这……”

“战场上为何会出现大肆汲取死气的亡灵军团？为何鹿城二十岁以上的觉醒者都上了战场？那些妖兽又为何没有破城便突然退却？为何在那之后夷陵卫出现了很多魂系妖鼠？”

“哪些人在浑水摸鱼？哪些人在大发横财？那些天资不俗的青年才俊为何各个死绝？他们的后人又都去了哪里？！”

唾沫横飞的齐瞎子越说越激动，面前的土地甚至被他的拐杖戳出一个小坑。

青衫男子被问的哑口无言，看向瞎子的眼神莫名涌起一股戾气。

陈九歌面容凄苦，双眼早已模糊。

随着齐卫国的讲述，他记忆深处关于父母的画面不断涌现，那时的他们还很年轻，也很恩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