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是初四回旧宅,初五要做破五的斋饭,因此南山云真正扫坟燃香的时间安排在初六早上。
因着今日车马劳顿,明日又是破五之日,为了明日有好的状态,南山云便早早歇下了。
敖翼悄无声息地进入他的房间,在床前站着,这是南山这一世的“父亲”,只是这个父亲不合他的意。
利用起来倒是方便得很。
敖翼看着呼呼大睡的南山云,就像看一个木偶,他利用他阻止南山和玄清亦,但南山的命,只能是他的。
南山脸上的印记,只能是他来留,而不是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类。
家仆们各自劳作着,也没有人留意老爷房中的动静,南山云带过来的几个护卫,也早已被敖翼一把蛊粉迷晕在暗处。
将南山云高高举起,摔到地上,敖翼一脚踩在他脸上,不知道他作为父亲,给自己的女儿身上添置那么多伤痕的时候,可曾动过一丁点的恻隐之心。
要不是人间自有法度,以及他还要利用他做些事情,敖翼恨不得一脚将鞋下之人的头颅踩碎,以解他心头之恨。
回到天宇山的结界,敖翼想推门进去看看南山,只是手刚要碰到门上,却没有再动。
虽说她如今血脉苏醒,但是毕竟不及当年的万分之一。
想起她脸上的伤痕,敖翼知道她在人间过得并不如意,血脉的苏醒也定会给她的身体造成诸多不适。今日劳顿,他不忍心再打扰她。
手扶在门框上顿了几息的功夫,敖翼便转身进入偏房躺下了。
——
这个夜晚,皎月悬于夜空,如一盏明灯。
月华照入窗棂,惹得南山更是无法入睡。刚刚在门口短暂停留的气息,让她无法停止地想着当年之事。
辗转难眠间,时间已近午夜。
南山干脆起身坐在床边,看着那一轮大大的圆月。只一会儿,忽听一声惨叫在偏房中响起,南山一跃而起,行至偏房外。
“敖翼?”没有人回答,惨叫声再一次传来。
一脚踢开木门,只见敖翼躺在床上,冷汗涔涔,抓着褥子的手青筋暴起,口中痛苦地呻吟着。
南山走近:“敖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