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逆之罪,便是乱棍打死也没人救得了她。就算没被打死,即便圣上大赦,也不在那大赦范围内的。
还在扭动的金花嬷嬷吓得再也不敢动了。直挺挺地跪着,眼泪扑簌簌往下落。却也没再反抗。
八十下竹条的抽打,可比耳光疼多了。
南山清还没从被掌掴中回神,捂着自己白皙却肿胀的脸站在旁边眼睁睁看着金花嬷嬷被梁氏抽着嘴巴。
恍惚间,好像看见多年前的那个雨夜,她在金花嬷嬷的陪伴下刚从南山惜的屋里出来,经过四姨娘的院子,南山幽迎面跑来,却被身强力壮的金花嬷嬷一脚踢倒在湿滑的石子路上,用地上刮落的竹条掌嘴。
而她自己,则撑着油纸伞,看着她被掌嘴,心里无比舒爽:“让你清高,让你高高在上?嫡女又如何,不也无权无势吗?”
“啊!”金花嬷嬷忍不住痛喊一声。南山清才从臆想中惊醒。
“南山幽!你疯了吗?”南山清想上前阻止,却不想脚下又是一绊,摔在细石子铺成的地上,磕得她蜷起了身子。
“疯不疯的,纯属仁者见仁。但又是谁给你的胆子在这没大没小的?以为我还是从前那个任你们揉圆搓扁的女书生?我告诉你南山清,我如今也要学学你。多留意着点别人的一举一动。谁胆敢目无尊卑以下犯上故意伤害,我就让谁付出代价!”
有仇就当场报了,免得被你们在背地里密谋而害死。
“南山幽!今天是什么日子你不知道吗?还不快停手!”南山清有点慌了,这个南山幽,是得了什么疯病了吗?
以前她只会握着拳冷眼看着,不屑与他人争执,如今几个耳光就让她的脸火辣辣地疼,以前力气也没这么大啊。
想起今天知府嬷嬷要上门,便引出话题想阻止她。
“我知道啊,南山惜抢了我的男人,不对,是南山惜捡了我不要的男人,我正愁没谁分享喜悦呢,谁知你们自己送上门来了。怪谁?
南山清,你擅闯话雨阁出言不逊羞辱嫡女,是知道今天有南山惜的喜事,故意来借我的手触她霉头的吧?你猜若是父亲知道了会怎么想?
你看看你,白皙剔透的小脸都红肿了,还不快去用凉水敷敷,免得变成丑八怪。万一不小心被知府的嬷嬷看到传了出去,难免有损你天女的名声,你可还没说亲呢。
让我想想,哪一个皇宫贵族会看上一个图有几个臭铜钱的暴发户?”
南山清呆住了,嘴里喃喃道:“父亲不会罚我的,我是天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