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刘青言应该知道他们在哪吧,天黑路滑,殿下身负重伤,就在此休息一夜吧。”
沈琴一边说着,一边想挣脱他的束缚,李云熙却将他环的更紧了,炽热的鼻息贴着他潮湿冰冷的后脊梁,低声下气的说道。
“溪郎错了。”
“殿下怎会犯错,错的是臣。”
沈琴痛心疾首,他那微抖的声音中并没有嘲讽之意。
他是真觉得自己错了,错在不忍伤害李云熙,一直若即若离,半推半就,让其深深地迷恋上了自己。
李云熙低声检讨道。
“溪郎不应多找了先生半日,给苏慕对付我的机会,更不应冒险潜入军营,差点全军覆没。”
见沈琴没吱声,他又急忙哄道。
“可是,你听我解释,若是本王不找先生,先行离开了,苏慕找到先生了,并拿先生性命相挟,溪郎该怎么办?”
沈琴长吁了口气,觉得心里闷的有些喘不上气。
“臣死不足惜,将士守护疆土,甘愿抛头颅,洒热血,为国捐躯,臣一介民间草医,怎抵得上那么多人的性命?”
李云熙很小声的说道。
“可是,溪郎真的做不到……”
“今日若是臣未借仙力,以示天怒,殿下已经命丧于此了,什么宏图大业,全都前功尽弃了,臣还以为殿下不是如此莽撞之人。”
沈琴情绪虽然自控,但已难掩责备。
“开始,溪郎认为自己能劝白羽停战的,可白羽那个老混蛋,根本没有出现。”
油纸伞在风雨中摇摆,雨水在上面打的啪啪作响,李云熙将伞牢牢握紧,撑在沈琴头顶,自己却被雨水淋着后背,他用微沙的声音,小心翼翼的为自己辩解着。
“溪郎是可以一直苦守着,等待转机,可是城中军备、粮草空虚,守城士兵本为抗灾而来,身穿软甲,又没带精良的武器,勉强守城,会死成千上万人的,而且就算是圣旨有变,苏慕亦会拼死一搏,要么杀人灭口,要么带兵造反,到时候局势更加难控。”
他缓了口气,才说道。
“所以,溪郎便想冒险一试,溪郎想,如果先生在,可能也会这么做的。”
“臣贱命一条,可你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