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个药方被传给了懂医的将臣手里,所以我才要找她。”
他说完望着惊愕呆滞的苏容,一时不太确定后面的话该不该说下去。
迟疑片刻,他才道:“后面换完心后,师父你身子太虚弱了。没有了药人血脉,你很难尽快痊愈,也可能没办法适应新的心脏。是以我和你师父商定过后,就决定用我的血。”
怕苏容难受,侯卿又连忙补充道:“我不需要经常放血,大概……一个月换一次药泉里的血即可。”
难怪……
难怪她后面再见侯卿时,他是那个样子,脸色苍白的同死人没有区别。
苏容张了张口,半晌道:“我醒来后,怎么没有在龙泉地宫见到你?你……你当时还没有好,就走了吗?”
侯卿说:“我不敢见师父,我怕师父看到我会生气,当时师父才好点,不能受太大刺激。”
“可你……”
“不过我没有离开龙泉地宫。”
苏容一怔:“那你在……”
“冰室。”侯卿说,“那时我……总之不大好,最后昏迷过去,你师父把我带进冰室里,让我在冰棺里躺了半个月。我醒来时,她说师父你要走,我就也走了,想和师父重新认识,重新在一起。”
苏容心口钝痛起来,分不清是当时侯卿遗落的情绪,还是此刻属于她的。
直至侯卿抬手抹去她脸颊上的湿润,她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何时已泪流满面。
“师父别哭,这其实没什么。”侯卿想到什么,喉结微微滚动,勉强一笑,“不过徒儿现在跟普通人没有区别了,短短数余年就会死,也会长皱纹变老变难看……其实现在这具身子就不好看了,师父,你会嫌弃徒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