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前和贝尔摩德聊过,现在再看贝尔摩德,他发现了一件很微小不过的问题。
那就是贝尔摩德是个普通人,一个普通人,在黑色的世界里长大,再接触过外面的世界,就会变成灰色。
灰色的贝尔摩德,既拥有黑色世界的冷酷凶残色彩,也拥有普通人的趋光性。
“其实你想和琴酒相处氛围好一些的话,把执行能力提高,少做一点小孩子脾气的事情就会有很好的效果。”
黑泽阵认真看着呆愣的贝尔摩德,“苦艾酒,在组织里面,是不允许出现普通人的。”
“普通人的小脾气,普通人的善良,普通人的摇摆不定。”
黑泽阵站了起来。
他走到贝尔摩德身前,伸手抽走了她的烟,点燃的烟在指尖翻转,被熄灭在烟灰缸里。
“苦艾酒,你该怎么样才会放下心结呢?”
黑泽阵不理解,他无法感同身受。
“我……我不知道,”贝尔摩德靠在沙发上转过头不去看黑泽阵,她轻轻闭上眼睛,“我本应该向宫野夫妇复仇的,可是他们死在了实验室。我本应该向组织复仇的,可我是组织养大的孩子,到了现在,我也在接受着组织的庇护。”
“我本应该死在那场实验事故中,是琴酒救了我。”
“可你现在在给他添麻烦,”黑泽阵双手放在口袋里,垂眸怜悯地看着她,“贝尔摩德,手染鲜血的人是不会成为普通人的。”
“那你呢?”
贝尔摩德抬头看向黑泽阵,“好不容易洗白的手重新染红,你怎么看?”
黑泽阵笑了笑,虽然不清楚她为什么要这么问,但是依旧按照自己的思维给出了答案,“这有什么洗不洗白的,我只是戴上了一副手套遮掩了一下。贝尔摩德,你好好想想吧,不管什么颜色和黑色在一起,都只能变成黑色的。”
“我要回去了,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告诉琴酒。”
“不能告诉你吗?”贝尔摩德表情玩味,“我一直都不是个普通人,只是我的分量还是不太够啊!”
“你想干嘛?”
黑泽阵见贝尔摩德又戴上一副笑盈盈的假面,无奈后退了一步,“事先声明,欺骗伤害琴酒的事情我不干。”
“为什么?”
因为我们是一个人。
当然,黑泽阵不能这么说,他只能找个合情合理的答案敷衍贝尔摩德,“当弟弟的当然不能坑哥哥啊!”
“行吧行吧,”贝尔摩德还以为黑泽阵会带给自己什么有意思的答案,看他不说,也懒的探究,“你回去后帮我注意一下宫野志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