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沉只是喊了她一声,得了回应就似心满意足了,没有说别的,轻抚着她的侧脸。
“君上,长公主在外……”柳别情刚走到门口,正要禀报,见此情形,欣然道,“姑娘……醒了?”
动静传到殿外,辰安长公主等不及通禀,快步进了寝殿,“暮儿醒了?”
李暮霭寻声看去便是一愣,望向夏侯沉愣道:“我主子怎么在这儿?”
“朕……朕请来的。”
李暮霭将信将疑,夏侯沉以往连提起长公主都没好脸色,会客客气气地请长公主来?
“不是你绑来的吧?”
夏侯沉略微背过了身去,没看她,也没回答。
李暮霭第一次在夏侯沉脸上看见了“做贼心虚”四个字,她不免心急,抡起拳头直捶他后背,低声忿忿:“你绑我主子做什么,绑我主子做什么……”
她大病未愈,没甚力气,拳头砸在身上软绵绵的,夏侯沉只担心她急坏身子,捉住她的手连连哄她:“朕错了,你别生气。”
李暮霭望着夏侯沉,扯扯他衣袖,“不关我主子的事,你把我主子好好送回去。”
“什么主子,那是你娘。”夏侯沉小声言道。
李暮霭大惊失色,愣了半晌,“什……什么?”
辰安长公主接过宋女官端来的药,缓步走到床边。
李暮霭根本不敢信夏侯沉的话,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犯迷糊,听茬了。
见长公主走近,她想要起来却没力气,支支吾吾地喊着:“殿……殿下……”且很是胆怯地牵着夏侯沉的衣袖没放。
辰安长公主眸色黯然,暮霭每回见她都是如此,对她又敬又怕,她看在眼里,心中的愧疚更甚,当下也不知该说什么,说什么都弥补不了她对这孩子的亏欠。
“暮儿,把药喝了,好好养着。”辰安长公主哽咽着说,将药放到一旁便离开了。
夏侯沉端过药碗喂李暮霭喝药,见李暮霭仍在发愣,笑她道:“这就傻了?”
李暮霭目瞪口呆,“你……你方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