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村口,曹岑眺望着西面,不甚明白,“卫国国师绑走小师妹做什么?”
下属问道:“大人,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若真是卫国国师抓的小师妹,咱们这点人手想把人救出来怕是不够。”
下属又言:“既是卫国权贵所为,咱们是请长公主殿下出面交涉,还是回丹州调集人手?”
“长公主在北疆祭奠韩将军,消息传过去得花些时日,耽搁久了,不知他们得把人掳到哪儿去。”曹岑思索着言,“召集人手也不妥,咱们重华宫带太多人潜入卫国,不好跟卫国交代,万一挑起两国矛盾,又给了君上向长公主发难的由头。”
“大人,那怎么办?”
曹岑拿定主意,肃然道:“先跟上,盯紧他们,眼下能跟卫国撕破脸的唯有北凌,听闻凌帝就在西疆,看在傅姑娘的份上,北凌说不定会帮忙,你去给北凌报信,若他们肯搭把手,咱们就在义成县碰面!”
下属领命称是。
傍晚。
李暮霭蜷在车上,人已病得迷糊。
她身子本就不好,跳河受凉,颠沛流离,一下子加重了病情。
夏侯煜起初漠然看着,怨她不听话,自作自受。
何况他说过,只要她还在他眼前,即便是死了也无妨,可看着她侧躺在那儿,蜷作一团,他冰封的心终是慢慢有了裂痕。
他也曾落水重病,流落山林,还险些命丧一群贱民之手,是李暮霭带着他逃出生天,给他治病疗伤。
他们在山林里并肩走过好些个日日夜夜,彼此依赖,不离不弃。
恩与怨,情与恨,真是分不清,分不清!
夏侯煜闭上眼,眉头也拧紧了,在心下挣扎。
所有的记忆回到起点,宫苑深处,桃花树下,她一袭粉衣坐在墙头,顾盼之间,眉眼如画……
一朵开在他心上的花,被他亲手摘下,正在他掌心里慢慢枯萎。
“夏侯煜,我要死了。”
声音回荡在耳畔,夏侯煜猛地睁开眼,伸手摸了摸她额头,烫得像火烧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