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沉翻着书问:“看它做什么,往后你一不用侍奉长辈,二不用理会宗亲,你我怎么高兴怎么过,哪儿有诸多规矩讲究。”
李暮霭微微倾身,偏头靠在他身前,“我担心我做不好中宫,给你丢脸。”
夏侯沉瞥着李暮霭,“想做太后垂帘听政的人,还怕做皇后?”
李暮霭抬头甩了他一记眼刀,“这茬过不去了是吧?”
夏侯沉轻抚着她肩后的长发,“我还在担心你见到李阔回南邺,思乡心切,会反悔,你却在这儿忧心自己能不能做好皇后,如此看来是我多虑了?”
“你不诓我,我就不反悔,我最讲信用了,从前我答应你的事,哪件没办到?”李暮霭望着他,忍俊不禁,“原来你真怕我跑路啊?”
夏侯沉言:“你迟迟不肯让我下诏,说着是担心被邺帝拿捏,可上次我就没猜中你的心思,怎知你到底在想什么。”
李暮霭倦意袭来,只觉坐着都累,缓缓躺下道:“仅此而已,我真没别的顾虑,而且我想着你也需要时日去安抚朝中大臣。”
“朕安抚他们做什么?”
“我起初以为那则预言是慕清榕在捣鬼,如今看来不是,所以预言可能是真的,而你要逐慕清榕回去,朝臣们关心社稷,能没有异议?”李暮霭轻沉一口气,看着他问,“你真的不在乎吗?”
夏侯沉俯身贴近了她,手撑在她身侧,字字认真:“朕从不信天意,只信自己。”
他一下子凑上来,像压在了她身上似的,李暮霭推了推夏侯沉,“你坐下,别让柳总管他们进来瞧见了。”
“他们不敢。”夏侯沉又蔑着她说,“昨晚是谁喊着害怕,抱着朕不撒手,非要让朕陪她待一宿?如今脸皮就薄了?”
李暮霭颦眉,“我那是做了噩梦,真害怕……”
夏侯沉淡淡打断她的话,“夜里害怕的时候巴不得朕寸步不离,天一亮就推开,说着舍不得利用朕,你倒是比朕还要口是心非。”
李暮霭好气又好笑,白了他一眼,“不讲道理,什么都随心所欲,好比上次你一来就按我脑袋,把我吓坏了你知道么?”
他不假思索,一本正经地启唇:“朕还你,你来。”
李暮霭抿了抿唇,嘴角浮出一缕浅笑,连带看他的眼神都变得缱绻流转,徐徐抬手从肩后轻扶上他后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