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那人疯得忒厉害,力道不轻,她的嘴唇不止红透了,还肿。
头发也乱糟糟,她拿起梳子梳了梳,望着镜子,手上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只觉眼前的一切仿佛不真实。
天渐渐亮了。
李暮霭还坐在镜子前发呆,敲门声惊得她回过了神。
“暮霭?”
李暮霭听见夏侯沉的声音就是一愣,脑子里涌现出方才那不可思议的一幕。
殿门插着门栓,他进不来。
李暮霭不仅不敢开门,还三两步上了床,缩进了被窝里,吞吞吐吐地:“我……我在睡觉。”
“你先休息,朕去上朝,回来再与你细说,一会儿把姜汤喝了,别着凉。”
夏侯沉的声音很平静,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叮嘱完就走了。
李暮霭只浅浅睡了一阵。
她一想到夏侯煜不肯罢休的样子,心下担忧得紧。
昨晚夏侯煜与她说的一番话,既是试探,也是示威,是他与夏侯沉鱼死网破的开始。
近午时分,李暮霭穿戴好衣裳出了偏殿,阿六立马端来了姜汤。
李暮霭喝完姜汤,走到门前瞧了瞧,一场雨后,天气又凉了些,得添衣裳了。
她的大氅还没缝完,昨天被她带去了皇清寺,没顾得上带回来。
夏无念来了,见她正好在,和她一起在台阶上站了站,“你昨晚去见摄政王,说什么了?”
“摊牌呗,我心里有猜测,总归得验证验证,还有他也不想装了吧,特地在哪儿等我呢。”
她怀疑的不止是秘药的事,还有李阔从前遇刺的那出。
当初郭老狐狸认罪时也认了这一条,可她那时就觉得此事有蹊跷,郭老狐狸没道理行刺李阔,就算是挑拨离间也说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