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暮霭不解:“这道菜怎么了?”
阿六言道:“御膳房烹制这道菜时,山珍用鸡油煨过,但是呈给君上的没有,不知是被人拿错了,还是被人刻意调换了。”
柳别情道:“御膳非同小可,出错是要掉脑袋的,不管是御厨还是传膳的人平日个个都仔细,我先前便觉得此事怪异,才给夏大人去了消息。”
夏无念不解:“意思是有人故意换了这道菜,可菜里又没毒,他换菜图什么?”
李暮霭边琢磨边说:“菜是没毒,但君上不还是抱了恙?且是当着亲贵们的面,或许这便是那人要的结果。”
所以,有人知道了夏侯沉身中秘药的事?
夜宴的菜式不少,夏侯沉未必每样都吃,那样只换了一样,他怎能笃定夏侯沉一定会碰这道菜?
李暮霭看着菜肴,在心下思忖,大邺的菜式,大邺的秘药……
她很快就想到了一个人,即问:“摄政王在哪儿?”
柳别情言道:“摄政王今夜没出宫,夜宴散后去了他的颐华宫,现在还在那儿。”
“我出去一趟,你们照顾好君上。”李暮霭言罢,快步离开了紫极殿。
此事多半是夏侯煜干的,看来夏侯煜不仅知道了夏侯沉身中秘药,还知道服了药后的禁忌与后果,他今夜如此,是要让夏侯沉当众抱恙,让亲贵们以为皇帝身染重疾。
皇帝有恙,社稷难安,容易被人趁虚而入,当初夏侯沉担心的就是这一点。
至于那道菜,夏侯煜知道,夏侯沉会因为她而对大邺的菜式更为青睐。
李暮霭来到颐华宫,正殿里灯火如昼,夏侯煜还没歇息。
裴庆带着两个侍卫守在门外。
她快步走近,裴庆连问也不问便开了门,像是早就料到她会来,不过应该不是他料到的,而是里面那位算到的。
李暮霭缓步走了进去,夏侯煜在大殿正中置了一方矮案,铺了两张软垫,一张他坐了,对面那张空着。
桌上置着火炉,煨着酒,还煮着一壶茶。
夏侯煜正端着酒杯饮酒,听闻声响,朝她看了过来,见她浑身湿透,他眉头一皱,“怎么弄成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