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沉拿着匣子,心下有几分说不出来的触动,倏尔抬眼一瞥她,“你陪朕看么?”
“我啊……”李暮霭抿抿唇。
这荷花长出来都该明年夏天了吧,春天的她都未必能赏,更别说夏天的。
夏侯沉看她的反应就知她怎么想的。
他合上匣子,眸色含霜,略带叹息:“朕就知道。”
他言罢便拿着匣子走了。
李暮霭愣了一下,夏侯沉好像不高兴。
用过午膳,柳别情来了,带着两个宫女来给她梳妆更衣,还拿了一盒药膏给她背后的伤上药。
药膏凉凉的,说是有淡疤痕的功效。
过了一阵,李暮霭还在琢磨夏侯沉的话,看了一眼妆镜,她们给她梳的是民间女子的发髻。
她看向一旁的柳别情,“柳总管,我们要出去?”
“君上想下山走走,叫姑娘同去。”
李暮霭顺嘴问道:“你家君上近来有什么不高兴的事吗?”
“君上当下在意的莫过于姑娘的安危和欣州的灾情,欣州灾情已解,姑娘都回来了,君上怎会不高兴。”
李暮霭另问:“那我们在这儿待多久?”
柳别情言:“君上的意思是姑娘想待多久,就待多久。”
“要不我们明日就回去吧,我怕君上不在胤安,朝中会生事。”
“君上已将一切处置妥当,姑娘只管好好在休息,歇够了咱们再回去。”柳别情又言,“摄政王也在来了,住在静竹轩。”
李暮霭垂着眸子,“他也来了?我以为他会直接回胤安,力挽狂澜。”
“君上将朝中能择的都择干净了,剩下的摄政王已无可奈何,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要力挽狂澜也得有人助他不是?”
“如此说来,君上岂不是胜券在握?”
柳别情言道:“摄政王终归是块活招牌,先帝留下的活招牌,他若在,有些大臣们行事难免畏首畏尾,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