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暮霭得了空闲,一路留心着附近的草木,她采了些治伤的药,也另摘了些除疫方子上的药。
她还不知山下是什么情形,县城又是什么情形,得早做准备。
李暮霭边走边采药,没有包袱,采来的药只能抱在手里,十分不便。
夏侯煜见她如此,停下来道:“暮霭你等等。”
“嗯?”
李暮霭看向他,见夏侯煜低头解起了腰封,宽了外衣又去解中衣的系绳。
他里面没衣裳了,李暮霭一愣,赶紧背过身去。
过了一会儿,他伸手递来中衣,“用这个吧。”
李暮霭见他穿好了外衣,接过衣裳,点点头。
一路下来,她采了许多,衣裳已经变成了一个大包袱。
夏侯煜看了看,问道:“这些草药都是治病的?”
“有一些是止血药和清淤消肿的药,我先备着,可是治瘟疫的药不全,有些这儿没有。”李暮霭有些心疼地叹道,“可惜了先前那一船的药,是君上命内府和太医院赶着凑齐的。”
“没关系,本王也让人准备了,后面的船上还有。”
这边山下就是官道,官道边上立一座风雨亭,是供路人歇脚所用的路亭。
李暮霭远远地瞧见路亭处有人,好像是先前那群人。
几日过去,他们竟还没走远。
李暮霭和夏侯煜特地往旁边靠了靠,有意绕开他们走,但路就这么宽,绕不了多远。
村民们都站在亭边,只是站的分散,还都掩了口鼻。
小虎爹抱着小虎坐在台阶上,心痛地喊着:“小虎……儿啊……”
有人劝道:“小虎爹,小虎这个样子怕是活不成了,咱们村里染上瘟疫的没人活下来,你跟我们走吧,别也染上了病。”
有人指了指路边,“小虎爹你瞧,是他们!”
又有人说:“那个官前几日又是晕厥又是吐血,看上去只剩一口气,今日怎就生龙活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