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暮霭云里雾里,“不是一直都是吗,君上你知道的。”
她拢了拢被子,又故作轻松地说,“我们重华宫的人为办差事送命,就跟你们行军打仗战死沙场一样,是死得其所,我师傅那么厉害的一个人,最后不是也只是为了守护殿下,付出了性命吗?”
“可欣州的瘟疫与你的差事无关。”
“怎么无关,这场瘟疫搞得天怒人怨,你才登基多久,外头就有异党说是因为你为君不仁,惹了天罚,民心本就不向着你,他们再这样传,百姓生了异心,万一有人趁此兴风作浪,让你功亏一篑怎么办?我的差事也得跟着悬着,我是想速战速决。”
她一开始只是不信她的药不起作用,后来听说夏侯煜要去欣州……
欣州那么危险,他都要亲自去,可见风险里面定藏着机遇。
夏侯沉转眼看向它处,紧锁的眉宇一直没有松开过。
李暮霭扯了扯他的广袖,“你放我去呗,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夏侯沉仍是沉默,站了片刻,转身走了。
李暮霭被屏风挡住了视线,看不见他的反应。
“君上,你别把事情想得那么坏,也别把我想的有多大公无私,如果我能治好瘟疫,说不定能名扬天下。”李暮霭打趣道,“你会不会把我写进史书里?”
“你从前说你不在意声名。”
“就算不为声名,我真治好了瘟疫的话,也算我的医术没白学,而且想着自己竟然如此能干,我会很高兴。”李暮霭言道,“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我缺的不是能耐,而是证明自己的机会。”
他沉默了一会儿,言了句:“明日再议。”
李暮霭没再说话,夏侯沉现在没拿定主意,但他不会考虑太久,因为时间不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