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慢地收回手,用牙嗑开,轻轻地剥着它们,发出了清脆但细微的声音。
屏风那头传来了低沉的一声:“你属老鼠的?”
李暮霭愣了一下,“君上你还没睡吗?”
不过听他的声音带着倦意,应该是他睡觉浅,这点声音都惊动了他。
“我犯馋而已。”李暮霭匆匆吃完两颗花生,把桂圆干丢了回去,“我不吃了,君上你歇息吧。”
“伤不痛了?还有心思惦记吃。”
“痛,痛得睡不着,而且今日事发突然,我脑子里乱得很。”李暮霭皱眉道,“到底是谁干的,是赵尚书他们吗?”
听说昨日府署衙门定了案,刑部核准之后,今日府尹在朝会上上奏了此事。
赵怀杀人得偿命,而夏侯沉登基之初改了律法,如今的律法严苛,包庇者与首犯同罪,但因张直他们主动供出了赵怀,从宽处置之后判了流放边疆。
倘若她的身份已然暴露,那她和这三家的梁子就算是结下了,她今日遭遇的刺杀多半也与此案有关。
“他已不是尚书,他们教子无方,朕已将他们停职查办,命吏部左侍郎暂代尚书一职,彻查他们三人除了大理寺卿以权谋私之外,还有谁牵涉其中,查清了才好处置。”
夏侯沉下了床,绕过屏风,放了个瓷瓶到她枕边,“当初你给朕的安神丸。”
他没急着回去,顺手替她剥了些花生桂圆放她手心里,“吃完就睡,不许磨蹭。”
李暮霭捏着吃食,心里莫名踏实,点了下头,“嗯。”
清晨,她随夏侯沉一起去上朝,只在大殿后面坐等,没露面,又跟着他一块儿在长钦殿用午膳,理政。
今日朝会上仍有大臣为那赵尚书他们求情,而夏侯煜由始至终都没说过一句话,但朝会散了之后,夏侯煜还是来长钦殿找了夏侯沉。
李暮霭到后殿暂避,没让夏侯煜看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