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暮霭闻见饭菜的香味,心里却添了几分陈杂。
她在大邺做宫女的时候,若是误了吃晚饭,师兄晚上也不来看她的话,她就得饿到明天早上,偏在北凌还有人将她的一日三餐安排得妥妥当当。
次日清晨。
李暮霭来到太学,在大门外碰见了李阔。
他们在旁人眼里是同桌,已经熟识,用不着再遮掩,可以大大方方地同路。
李阔瞧了瞧左右,以只有他们两人听得见的声音道:“姐,你还剩六日,可我瞧赵怀他们对你爱搭不理的,你还能套上近乎吗?”
“他的眼睛长在天上,自然瞧不起出身不如他的人,所以我想了个主意,他一定会请我与他们一同游湖。”李暮霭目视前方淡然道。
“什么主意?”
李暮霭握着折扇轻敲掌心,道:“这几日我看出来了,赵怀这个人好面子,从前捧着傅元炘是被逼无奈,如今拿到傅元炘一点把柄便恨不得将整个傅家都踩在脚下。”
“所以呢?”
“他过几日不是要办生辰宴吗,听说他包了几艘画舫邀好友游湖作乐,还在胤安第一大酒坊定了最好的佳酿充面子。”李暮霭看向李阔,偏头小声言,“夏大人昨晚连夜出宫,以双倍的价钱买走了他定的酒,这会儿酒已经进了禁卫营。”
李阔吃了一惊,“酒坊也肯卖,不怕赵家找他算账么?”
“谁会跟银子过不去?胤安城遍地权贵,他们怎会在意一个赵家,随便找个由头敷衍了就是。”
李阔皱眉,“赵怀没了酒,怎么办生辰宴?”
李暮霭摇着折扇扬唇,“他没有,我有,我替他充了这个面子,他能不请我上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