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夫子让大家坐下,扫视着堂中问:“听闻今日有新人至,是谁,站起来让为师瞧瞧。”
李暮霭缓缓起身,揖手拜道:“学生姓艾名少彦,家父是新任胤安府丞,学生愚笨,学识浅薄,蒙君上隆恩才得以拜在夫子门下,往后定一心向学,请夫子不吝赐教。”
“漂亮话谁都会说,肯不肯学得学了才知,坐下吧。”
李暮霭恭恭敬敬地作了个揖,在众人的注视里坐回位子上。
这堂课,李暮霭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夫子讲的经学她听着晕乎,何况她本也不是来听课的,满心盘算着怎样才能接近那几人。
李阔则听得十分认真,他从前读书时就不曾敷衍过,如今他姐坐在旁边,他的眼睛都不敢从书本上挪开片刻。
一门课上完便是课歇时间,其他学生或是去外面走动,或是在堂中摆谈,她和李阔也装作刚认识般聊了几句。
她是新来的,难免显眼,一开始还时不时会有人看看她,后来他们觉得没甚看头,也就挪开了目光。
李暮霭这才压低声音问道:“那几个人趾高气昂的,好像不太爱搭理旁人?”
李阔点点头,“他们的父亲都是摄政王的亲信,有实权的,那些皇族子弟家中反而只有爵位,没有实职,而且他们说凌帝这个人六亲不认,不待见皇族亲贵,所以这儿气焰最盛的反而是权臣家的子弟,皇族的只是占了靠前的位子,徒有体面罢。”
李暮霭知道,哪有什么六亲不认,应该是“六亲”从前见先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