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暮霭愣了一下,眉头蹙起,“听着怪吓人的。”
“你主子的心思邺帝岂会不知,你们不杀邺帝,邺帝就会杀了李阔,朕把话放在这儿,不信走着瞧。”夏侯沉扫了她一眼,收回目光用膳。
“君上,这些都话,殿下他还没弱冠就来当质子,一直既来之则安之,从未抱怨过,他也有愿景有抱负,如今却一蹶不振,自暴自弃,我看着难受。”
“若真如你所言,他只因一点小事就无心读书,你不如让他在大凌做一辈子质子,至少邺帝不敢在朕这儿作妖,他回去反而是个死。”
李暮霭小声嘀咕:“这哪儿成……”
“别怪朕说的话不好听,皇位来路不正,隐患颇多,朕不过在他策论上提了几笔,他就如此消沉,往后经得起什么风雨。”夏侯沉对李暮霭道,“你能管他读不读书,还能护着他一辈子?哪怕他将来和朕一样举步维艰,你也能替他遮风挡雨,让他高枕无忧?”
李暮霭摇了摇头,她哪儿能一辈子守着他。长公主让李阔读书,也是希望李阔长本事,往后的路还得李阔自己走。
夏侯沉扫了她一眼,“所以根本不是一篇策论的事,你若要对他寄予厚望,就先让他改改他那窝囊性子!”
李暮霭陷入沉默,她觉得夏侯沉说得在理。
她弟从小没经历过什么风雨,幼时在重华宫的,是她护着他,后来他回了东宫便是长公主在照拂,李阔没吃过什么苦,更没栽过跟头。
她琢磨完这些,没再打扰夏侯沉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