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若和郭相联手除去摄政王,他势必会成下一个把持朝政之人,如你所言,朕的困局依然是困局;朕若和摄政王联手对付郭相,在朝臣眼里,朕捧杀重臣,过河拆桥,并非明主,岂不是伤敌一万自损八千?”夏侯沉接着说,“这些朕都不能做,朕能做的只有给夏侯煜递刀!”
李暮霭不由得佩服,帝王之术算是被他给玩明白了。
她好奇:“没了郭相在前面冲锋陷阵,之后你岂不是要亲自和摄政王较量?”
“他们都以为朕出身行伍,有勇无谋,能稳坐朝堂全仰仗郭相的智谋和势力,没了郭相,朕便少了一条胳膊,不足为惧。”夏侯沉看向李暮霭,一本正经地道,“轻敌的人,还没开始就输了一半,所以李暮霭你要管住你的嘴,别坏了朕的好事。”
“知道了,知道了。”李暮霭连连点头应道,另问,“为了昨日,你苦心经营数月,天天都跟照话本子演戏似的,你不累吗?”
夏侯沉随口言道:“当然累,否则朕跟你在这儿散什么心?”
李暮霭望着湖面一笑,“我也很久没有坐下来,跟谁心无旁骛地聊天了。”
“你不是常去找李阔?”
“见殿下得遮遮掩掩,说话的时候还得提防着有别人闯进来,哪儿能叫心无旁骛。”李暮霭抿了抿唇。
“你在南邺总有亲眷,从前他们不陪你?”
“我的师兄师姐们很忙,常常外出办差顾不上我,我经常一个人待在重华宫里,没事做的时候就学医术,学做饭,你以为我这些本事哪儿来的?”李暮霭扬唇一笑,自答道,“都是闲的,但凡主子肯给我一点差事,我也不会把心思花在歪门邪道上。”
所以她先前看见太后的画作时就有感触,能体会到太后娘娘当年有多寂寥。
夏侯沉不解:“你主子不给你差事?朕还以为她会派你来助夏侯煜,定是十分器重你。”
李暮霭摇了摇头,“我在重华宫是个闲人,不受主子待见,长公主只主动给过我一个差事,就是让我去东宫当宫女,替她看看周围有没有君上的眼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