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我以为他很记仇,如今又瞧着他没那么小气,这几日他待我与从前一样。”李暮霭皱眉想了想,好像也不能说一成不变,他待她和从前也隐隐有些不同,不说别的,从前的他怕是不会跑到宫外给她挡灾。
李阔舒了口气,笑说:“那就好。”
“朝阳你且在这儿安心住着,等我揪出要害你的人,再让你住回景颐宫。”
“姐你别担心我,我住哪儿都成,若一直住在这儿能让姐你安心,我就住这儿不搬了。”李阔眉宇轻锁,“我不想成为你和青蕊的拖累。”
“傻不傻,你怎么是拖累,你是我和青蕊的希望,是将来。”李暮霭戳了下他脑门轻责,又展颜打趣,“我还指望你当了皇帝后给我养老,让我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姐,我都数不清我欠你多少条命,我若真做了皇帝,不得用金子盖个庙把你供起来?”李阔认真地说。
李暮霭拍拍桌上的书本,“我才不指望你给我金山银山,你好好读书,将来做个明君就算对得起我了。”
“这些书我早已烂熟于心,纸上得来终觉浅,姑母先前说过了年节就让我跟在她身边,到朝堂上历练,谁知咱们来了北凌。”
李暮霭托腮叹道:“说得也是,你姐我也是学了一身能耐,无处施展历练。”
“姐,我离开太学之前夫子布置了一篇策论,我写好了还没来得及拿给夫子过目,姐你有法子送给太学的夫子瞧瞧吗?我想听听夫子的意思。”
李暮霭点点头,让李阔把策论拿给她。
下午。
李暮霭带着李阔的策论回紫极殿,阿六也跟着她一同回去。
春阳明媚,她与阿六边走边聊着天,阿六话说一半突然顿住了,看了看前面,退到一旁见礼。
李暮霭转眼看去,不远处站着个人,她如今有些怕见到的人。
他驻足站在那儿,默然看着他们。
李暮霭不知该与夏侯煜说些什么,她选了夏侯沉,虽然她有自己的思量,但站在他的立场,她说什么都是辜负了他的一番好心。
她选择不说,与阿六一起退到旁边站定。她无名无分,算不上宫里的主子,碰见摄政王理应靠边让路。
夏侯煜慢步走近,在她前面停下了。
李暮霭的心砰砰直跳,真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