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仪仗缓缓出了皇城。
李暮霭撩开车帘看了看,这是她第二次出宫,上次她是内侍,和柳别情走在凌帝的马车旁,今日她则跟夏侯沉同坐一辆马车。
他们要去的地方还是定国公府。
马车里宽敞,李暮霭坐在一侧,裹紧了身上的狐皮大氅。
“我上次瞧着老国公身子不好,君上你得空就该多去看看。”
夏侯沉瞥了瞥她,端坐着没说话。
李暮霭沉了口气,“我师傅在的时候,我只忙着跟我弟玩,都没好好陪陪他老人家,后面想陪也没机会了,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夏侯沉仍是不言一字,闭上眼眸小憩。
李暮霭试探着问道:“那个……那个药方,柳总管给你看了吗,君上你的药快吃完了,他还没把新的药材给我。”
“朕觉得你的药没什么用处,停了也罢。”
李暮霭颦眉,“怎么没用处,君上你不是睡得挺好的吗?”
“那也是安神药的作用,安神药太医院也有,要你费什么心。”夏侯沉淡淡言道。
李暮霭撇撇嘴,“你是不是舍不得……”
“你不是说过,只要朕忌荤腥,滴酒不沾便无碍?那朕还日日服药,不是多此一举?”夏侯沉睨了她一眼,“朕也没觉得服了药,下手就能知轻重。”
李暮霭干咽了两下。那药的功效就是强身健体,他服了那么久,上次掐她的时候还是下了狠手,无法自控。
她先前急着给他献药是想安抚他,保住性命,如今这狗皇帝不好忽悠了怎么办?
她还指望靠着他的惜命集齐药材……
凌帝的行驾到了定国公府外,阖府上下的人仍在府外跪迎,看似黑压压的一片,其实大都是奴仆,主子没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