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他们正是担心君上会像处置逆王夏侯敬一样处置他们,写了折子让臣转交,说他们知君上政务繁忙,不便久留胤安叨扰君上,打算明日就启程离开。”
“逆王?自朕登基至今,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如此称呼夏侯敬。”
“回君上,先帝曾封他为端王,君上登基后虽废了他的王位,但臣以为,比起废王位,逆王更合他的身份。”郭相保持着拱手的姿势,接着说,“当初他多次大逆不道,意图对君上不利,臣都看在眼里,但他们母子受先帝宠爱,臣敢怒不敢言,君上昨日手刃逆王,真是大快人心!”
夏侯沉扬了扬唇角,“朕身边有郭相这等良臣,何愁社稷不稳。”
郭丞相肃然行了个大礼,“臣身为大凌丞相,愿为君上鞠躬尽瘁,肝脑涂地!”
夏侯沉抬手示意他平身,问:“依郭卿之见,他二人想走,朕是允还是不允?”
“君上,臣以为,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
夏侯沉看着郭丞相,眉宇轻锁,“你要朕杀了他们?”
“君上,他们都是先帝的子嗣,来日若有人犯上作乱,一定会推举他们为帝!”郭丞相神色认真地道。
夏侯沉轻拍了拍扶手上飞龙,“郭卿此言不无道理。”
李暮霭听着汗毛都立了起来,他还要杀?虽不关她的事,但这听着也太心狠手辣了些。这两人跟夏侯沉应该无冤无仇,否则夏侯沉不会只囚禁夏侯敬,放任他们在外面做闲散宗室。
其实不止是心狠,杀了那两个对夏侯沉没什么好处,可以说是百害而无一利。
有人若想造反,哪儿还用挑什么血脉不血脉,人家不会自己当皇帝?纵然为了少些阻力,要挑个傀儡,夏侯家也有的是人可以选。
昨日的事已让阖宫上下人心惶惶,群臣怀怨在心,夏侯沉再杀两个,昏聩暴戾的名声只怕得跟他一辈子,怎么洗都洗不干净。
郭丞相言:“君上无需顾虑,只要君上赞同臣所言,臣会将一切处置妥当,不让君上劳心费神”
“折子先压下,就说朕不答应,此事不急,容朕想想,郭卿若无别的事,也暂且退下。”夏侯沉拿起一本奏折随意翻了翻,故作一副政务繁忙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