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城点点头。
“那你不怕我生活奢靡,把兰园给吃穷了吗。”苾月面色稍霁,但那日方忠禹的话她还令她耿耿于怀。
“无妨,这点钱财我还负担得起。”建成垂眸的理了理衣衫上的褶皱。
苾月狐疑的望着他,心中仍然忧虑:“你是真心的吗?会不会又是骗我?”
“真心还是假意,日后你自见分晓。”四目相望,各种情绪一起涌上彼此心头,然后无边无际的铺陈开去,这是他们第一次在清醒的时候如此坦诚以待。
苾月望着面前这个光风霁月的身影以及他那双深邃坦诚的双眸先败下阵来,低声道:“好,我再信你一次,我现在只能信你了。”
“只是有一点,过去的事不要再提了,不要总揪着过去的事不放,好吗?”
苾月点点头,慢慢将身体靠过去,建城揽住她,柔声道:“不要胡思乱想,好好休息吧。”
柔能克刚,一身坚硬浑身是刺的苾月此时还不甚明白。
“你要走了吗?”苾月感觉到一丝微动,她喝的药中有安神成分,困意渐渐袭来。
“不,等你睡着再走。”建城的语气越发的柔和低沉,他只是一边的手臂麻了。
不久苾月睡着了,窗外的月光照进来,皎洁出尘,建城俯身看着这张柔柔月色下纯美无瑕的脸,意识到她终究不是她。之前一直把她当作她,想替代她,所以总是失望,总是不满。但是,这个人是个独立的个体,有自己独特的个性与思想,她不是她,她是真正的长孙苾月。
归根到底,她落到如今这般境地自己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对她,他是歉疚的,他想弥补,他会尽力给她庇护,也会加倍对她好。只是他这颗破碎不堪的心已经曾经沧海,恐怕再也无法给予任何一个人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