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夫人了然摆摆手,“外孙女婿什么态度?”
“他也不急,处处以我为先,端方守礼的很。”
“那便好,”陈老夫人拍拍她的手,“男人若急色,必成不了大事。依我看,还能再往后推一推,出了孝他若还能忍,那才是有成算之人。”
顾晚枝还不好意思公然与长辈谈论这种事,微红了脸,颔首道:“出孝在三月底,也快了,到时候我再看看。”
陈老夫人点头,看着外孙女就想起先前两家还想为她和陈峤声说亲的事,短短几月外孙女就嫁作他人妇了。
不过,想那些做什么,无论亲事成不成,都是最亲的亲人,大儿媳那边她也嘱咐过了,万不可因此生了别的想法。
还好,陈家的两儿媳都是她亲自把关过的,又多年在身边生活,不会出差错。
她唯一没有把关过的,是女婿。
思及此,陈老夫人语气惆怅起来,“我与你外祖父,就生了你娘一个姑娘,捧在手心里养着,心疼到眼里了。那时候我们一心想着,在金陵城找个家世清门风正的人家给她,好照顾她,绝不让她受委屈,谁知她见了你父亲,就一门心思的要跟他走。”
“当年你父亲在金陵城虽只驻扎了几月,却是引了无数姑娘折腰,偏生就惹了你娘。他是诚心,求上门几次,被你祖父打走又跑来。”
“我与你外祖父拗不过,放了她北上,她出嫁后,我们起先失落,后来也想通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人的路都是要自己走的。要怪就怪我们将她养的太好,反而害了她。”
顾晚枝拿出帕子给陈老夫人擦了擦泪,“您不哭。”
“瞧我,跟你说这些,倒显得我挑拨你们一家子关系了。”
“您说什么呢,”顾晚枝失笑,“父亲母亲于我而言,诚然是好爹好娘,可于你们而言,确实不是好孩子,您说的这些我都知晓。”
陈老夫人擦干脸,笑了笑,“真说起来,你娘的性子其实与你外祖父最像了,骨子里就犟,犟了多年不回来看我们,犟着把苦都自己咽下。你外祖父不许两个舅舅去看她,也不收你父亲偷偷送来的东西。”
顾晚枝恍然,难怪从小总是收到舅舅送来的东西,却很少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