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太意外了,我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是羡慕?还是自卑?一夜之间,什么都变了。”
“好了,别想那么多。人都是有限的,你别看我多年来过得很好,但是没人知道以后的事。”至此,顾华阳情不自禁,“俺曾见,金陵玉树莺声晓,秦淮水榭花开早,谁知道容易冰消!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
“爹,别念了。”林柏偷瞄了眼对面交谈正欢的两人,直接将上周还在争夺的父权交给了对方。
“哈哈,”顾华阳又笑了,“别想了那么多,吃饭!你要是像我之前那些胡闹的同学倒还好,你这样子,怪叫人不好意思的,又不是第一回来我家了。”
“行啊,吃饭!吃饭!”林柏还拘谨什么呢,他应该高兴些才对。他啥怪事没经历过,在待自己友好的朋友家里,怎的还能比面对妖魔鬼怪还要害怕了。
不,这不是害怕,这是自卑。他知道这样并不对,他知道应该克服这种可能会毁掉自己的心态。
饭后,顾华阳站起身来,主动将桌上的碗筷撤去,林柏出于礼貌,也跟着一起收拾。
“冯老师,这回多是要拜托您了。”顾夫人与冯冀亦走向远处,虽然隔着一段距离,但那些话尽都传入两个小辈的耳中,“理业这一周没回过我一次消息,再这样下去我们的婚姻会出问题……”
“不要这么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这一回受影响的人太多,再这样下去很耽误事。等我们把画调回来以后,就把它烧了。”
“是的,命都要没了还稀罕那点钱干嘛。”
听见这话,林柏浑身一抖。
顾华阳似乎是感受到他的异常,便将手搭在他的肩上。
“我妈已经知道这些事了。”两人走进厨房,“所以,你不要再担心画像的事,尽管它能对一些人造成影响,但依然引起了一些人的重视。”
林柏摇了摇头。
“有些事情,根本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他让自己的额头贴着墙,盯着阴影。“即便你没有把那些怪事外传,然而影响已经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