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做梦了。
他坐在大巴狭小别扭的座位上,原来,他半个小时前刚从飞机上下来,转乘大巴向老家娥岭市驶去。因为路不太平,车辆非常颠簸,但他还是困得睡着了。
这是今天的最后一个班次,此时已抵至目的地。
他背上双肩包,从车上下来,踩在泥泞的土地上。路两旁仅有一些光秃秃的树,这一片区域的路灯似乎坏了,前路尽是黑暗。
一阵风不知从何处吹来,虽然穿着棉衣,依然冷得很。
林柏抬头望天,是无月无云的夜晚。虽然无月,但却有一道银河挂在上面,是他从未见过的奇观。
他只听长辈们说过,在儿时的夜晚,没有那么多光污染,在农村,在乡野。夜晚总是能看见数不清的漫天繁星,如此美景,令人神往,却无福享受。
但是在今夜,他终于圆了长久奢望的梦。
群星璀璨,让他暂时忘却了那些怪异之事,林柏抬着头,慢慢向许家走去。
夜半拜访着实不太礼貌,但是不仅这个时段的机票便宜,而且能降低撞见亲戚的概率。
不过令人意外的是,许老伯的业务出奇的繁忙,还没走到他家,就看见他正送一个客人离开。对方一转头,正好望见了林柏。
“林柏,是你吗?”他热情地挥了挥手,笑容可掬。
林柏走上前,象征性地笑着说:“是我,许伯伯好。”
“我记着你不是上梅市去了吗,怎么又回来啦,还这么晚?”许昌平问。“要不先来我家睡一晚,明早再回你家?”
“好,我们快进去再说吧。”
二人走进内屋,坐在温暖的炕上。
“许伯伯,唉。”林柏叹了一口气,继续说,“这些天我就住您家了。您可千万别让我家里人知道,尤其是我奶奶。我有点事想请您帮忙,要是我奶奶知道了她指定得犯病。”
“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对方的语气似是疑惑,实际上是一种我早就知道会这样的心理,“阿柏,我记得你不是一向瞧不起干我这行的人嘛,这会儿咋想着求我办事呢?”
林柏从包里拿出那个圆筒盒,又把那画像拿了出来,放在炕上的小方桌上。
“嚯家伙,是她!”许昌平盯着画像,眉头紧锁,“这事儿我恐怕办不定。”
见对方的反应,林柏心想这一趟没有白来。于是,他将这些天的经历详细陈明。
“伯伯,这幅画搅得我这些天心神不宁,那邪异如此纠缠不清,听说您能降服厉鬼,让它去它该去的地方,您就帮帮小辈吧。”
许老伯听完他的诉求后,摇了摇头。
“这事非常难办,若洛巫女的阴魂附在画上,那她的怨气定是积累百年,大得很呢,再加上她生前就有强大的法力,她能耐太大,老朽我也无法降服。但,有个旁门之法,你可以试试看,成不成就得看你自己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