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珍说:“奔颅哥一天还不都是听你的?”
秀兰说:“咱堡子这事有几个女人家能做主的?你看着嘴一天给你答应的好的,遇到事情还不是人家拿事,我说根本不听,他要听,当年也把他自己弄不到号子去了。”
去石桌倒完开水的英琴回来听见了笑着说道:“他不听你就打!”
秀兰说:“你咋不打狗娃子?光失弄我呢,俺老汉我才舍不得打。”
趴在临时灶房门口看热闹的狗娃子说:“咱村有几个跟你奔颅子一样天天在屋挨打,这会儿舍不得打了?一天没叫你打死?打的这会儿还没起来呢。”
说话间,奔颅子就端着茶缸子,披着衣裳进了门道听见了狗娃子的话说道:“狗娃子,你得是可糟蹋我,我啥时候倒让秀兰打过?你嫂子其实是让我成天在屋打,我一般不给你说。”
揉面的秀兰听见了,肘着面手就出来了,奔颅子一看秀兰出来给使劲儿挤眼,可秀兰装作没看见。“你刚说打谁?你得是又皮松了,看我一会儿给你紧一下哦。”
奔颅子一看秀兰一点都不给面子,脸一红扭过头抱着茶缸子直走不歇。
狗娃子一下就笑了:“谝么,这会儿把沟子夹紧咧!”
老五已经带着队里的一个大工开始在后边拉着皮尺丈量尺寸,把庄基地先进行方正,做到真正的坐北朝南。后边紧跟着几个人开始用白灰撒线。
奔颅子端着茶缸子过去观瞧,他一侧头就看到了刚才狗娃子填土的地方,他这样的老手,心里也就想着挖出啥来了。
那个大工收了皮尺对老五说:“没麻达咧,现在去敬神烧香,把炮一放就可以开始动工咧。”
老五应了就去前屋找两个老先儿的遗照,奔颅子就快步跟了过去,到了前屋,对着老五悄悄儿说:“夜黑弄的啥好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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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五一听,心里一紧张,心想关于太爷那本手书是无论如何也不能乱透露的,但为了消除奔颅子的疑心,便对着奔颅子说:“啥也没有的,就一个烂坛坛,我一看没啥用就在那儿撇着呢,淑珍一大早还给我说回头拿去腌雪里蕻呀。”
奔颅子一听眼睛一下就泛出了光。“坛坛在哪儿呢?”
老五也不当一回事,就从床底下拉出那个坛子让奔颅子看,奔颅子把坛子拿起仔细观看,坛子高约30公分,直径约35公分,坛身从坛口到下边约三分之二处有一层黄釉,并非是整面上釉,而是很粗狂的不规则釉面,很多地方漏出底色,坛身下边同样是漏出原始土色,瓶口两侧有一对双耳。奔颅子惊喜的对老五说道:“你再甭瓜咧,这可不是烂坛坛,让淑珍再拿着腌雪里蕻可就糟蹋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