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回到排队的众人跟前,发现刚才放粮食的地方纹丝未动。这队伍感觉就不动。老五和众人坐在粮食袋子上,才摸出旱烟袋点了起来:“这会儿别急了,慢慢等吧。”
坐不住的狗娃子先绕到队伍前边观察情况,过了一会儿狗娃子才对众人说道:“怪不得前边不动,验收粮食的换班吃饭去了,前边只有一个人,现在只能等。”
众人也只能无奈的边谝闲传边消磨时间。徐精明又忍不住对老五说:“老五,叔听说你的《下河东》也唱的不错。啥时候,给叔唱唱里边的三十六哭。”
老五说:“《斩单童》要听张建民的,《下河东》要听陈仁义的。这《斩单童》是花脸戏,让我胡乱吼一下还行。这《下河东》是须生戏,见功底,我真还唱不好,你要听“三十六哭”和“七十二个再不能”那都得听陈仁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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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说话间,终于队伍里有人喊道:“吃饭的回来哩!”
狗娃子忍不住又跑到前边去观望。
徐精明又说道:“叔也爱听任哲中的《周仁回府》”
老五说:“那你说的,任哲中这是活周仁呢,全西北也是一绝,他和苏蕊娥的《花亭相会》在整个秦腔史上也是一绝!”
说话间队伍终于动了,前边的狗娃子也赶快跑回来,众人看见前边有了空位,就把粮食一袋袋的往前挪了两米。接着又不动了。
狗娃子挪完粮食才说:“慢得很,今年比往年严的多,我刚才看有好多都被打下来了。”
徐精明说:“这会儿着急也不顶啥用,咱就谝咱的闲传,聊咱的秦腔戏慢慢等么。”接着又对老五说道:“咱长安县也出了不少唱戏好的名家,尤其是那几个耍丑的。”
老五笑着说:“咱长安县阎振俗的《教学》和《白先生看病》那简直是绝了,你看这几年的磁带都是他的戏。还有咱长安王辅生的《看女》更是绝绝子,全西北也没人能耍到他那程度。”
说话间队伍又往前挪了五米,众人赶快又站起,把粮食袋子跟着前边队伍往前挪。
几个人就一直谝着、挪着。一下熬到晚上一点半,才挪到验收粮食的桌子跟前。这时验收员拿着木把的粮食探子走了过来。“这是谁的?”大家赶快站了起来,把自己的麦子口袋都解开。验收员一袋挨着一袋,从上到下检查,把手插进麦袋子里上下搅动并抓起一把检查麦子的干湿和干净程度。并用粮探子戳到口袋的中间,把孔洞带出来的麦子仔细检查,又用牙咬了,看看是否上下一致,或是里边掺了其他东西。老五赶紧上前说:“这都是晒了好几天的麦子,没问题。”
验收员并不接老五的话,挨着往过检查。前边检查过合格的就用粉笔在袋子上打上记号。然后让把验收过的麦子扛到前边去过磅。顺利通过的老五和徐精明无比高兴。老五赶快把徐精明和他的麦子一袋袋往前挪,挪到磅秤跟前,老五把徐精明的五袋麦子先放了上去,过完磅秤工作人员给开了一张凭证。徐精明接过一看,上边写着“417斤,二级。”旁边另一个工作人员又对徐精明说:“多交了37斤,这是兑换的钱。”徐精明赶紧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