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什么？”

没等严凡开口，灵王又说，“别忘了，我属于走‘文豪’成神路的‘预言家’，你会喊上帝和暗月女神来，都在我看见的未来里，如果是五尊古神联盟，我或许会避其锋芒，选择躲开你们，可你们三个老弱病残，又有何惧？”

严凡手肘碰了碰上帝，“听见没，老弱。”

“看我干嘛？祂说的，你不服打祂呀，我是病，暗月女神现在神国残缺，所以是残，你又老又弱，祂这话没毛病。”

“等等！”严凡后知后觉，金色眼眸凝视灵王，“你恢复记忆了？”

之前的战斗中，他确定灵王被旧日终焉污染，忘记了一切。

如今“别忘了”三个字，说明灵王记得他们。

灰雾飘渺，灵王站起身，缓慢走下石梯，平淡告知：

“你走后，我想了许久，被封锁的记忆解除，你叫严凡，第六纪元唯一晋升的古神，也是人类崛起的关键，更是以身封印了黑幕。”

“三亿年了，你苏醒了，坦白讲，见到你挺高兴，我一生中只认可过三个存在，一是深渊暴君，我与祂属于无话不谈的挚友，二是外神黑幕，祂的强大令我绝望，不......应该是令所有古神绝望，令宇宙绝望，三是你，最弱小的人类成为最强的古神，虽然运气成分占据一些，但你最后直面黑幕的勇气，让我认可。”

哒踏，哒踏。

灵王走到骨骸面前，淡金色眸子黯然，“可怜的家伙，被我亲手屠杀，想必......你们一定痛恨我，作为你们的王，却挥刀向子民。”

黑发黑眸的暗月女神蹙眉，单刀直入询问：

“你说了那么多，我只想知道，现在的你，是敌？是友？”

一句话，气氛瞬间沉静，压迫感十足。

灵王瞅了眼暗月女神，又走到宫殿中间，王座上空浮现一只巨大的眼睛，旧日终焉的力量爆发。

“不好意思，这次，我站在外神一边。”

狂风四起，外神的注视下，三大古神双腿沉重，仿佛背负一颗星球一样，古老的地板炸裂，他们半个膝盖陷入地底。

上帝一颗心沉到谷底，暗骂：严凡你个王八蛋，这叫半步旧日支配者的实力？我特么感觉在面对一尊外神，被你坑惨了！

暗月女神嘴角溢出血液，心想：为什么？明明恢复了记忆，为什么还要站在外神一边？你真的堕落了吗？灵王！

严凡表情平静如潭水，腹诽：雷声大雨点小，旧日终焉就这点力量吗？还不如我当初和黑幕战斗的万分之一强。

严凡不动，我也不动......暗月女神心中念叨。

暗月女神不动，我先稳一波......上帝打定主意。

上帝不动，我出手有点亏，再看看......严凡斜视一眼。

三大主宰者，八百个心眼，谁也不动，默默承受旧日终焉的压迫。

空旷寂寥的宫殿内，灵王俯瞰着对方，幽幽低语：

“没必要感到惊讶或意外，我们都一样，当我们达到半神时，想着成为至高无上的神灵，当我们成为神灵后，想着能否更进一步，当我们晋升古神层次，我们的追求没有停止过，因为古神不是终点。”

“我也好，你们也罢，不都在一个纪元又一个纪元寻找超脱的办法？我只是选择了一条捷径，一条最快、最轻松、最安全晋升旧日支配者的路，为此，牺牲部下也值得。”

严凡叹了口气：

“你堕落了。”

“堕落？”灵王摇了摇头，口吻认真反问，“选择站在外神一边就叫堕落？因为外神是你们的敌人？”

“严凡，我认可你，却不认可你这种思维，宇宙诞生之初，本就不存在好与坏，立场不同，你们就定义外神是坏的一方，你们呢？还不是杀戮频繁，死在你们手里的生灵不计其数，你们觉得自己是好人？是善良一方？”

拜托，我又没说自己属于善良一方，你堕落，因为你舍弃自我的核心，将一切交给了旧日终焉，摆明了成为祂的一具傀儡......以前的灵王可不爱讲大道理，你果然不正常，嗯......说不定你现在所说的话都是旧日终焉在控制，为了蛊惑我们投靠外神......严凡半是吐槽半是分析，视线从灵王身上转向那颗巨大的眼睛。

一种难以言喻的危机感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