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点了名的那个官至都御史的修士,是能看得出来,他这会是略有些紧张。
本来他好好的站在更外面,没想到大团长会让这些军阀提前入场,这会还让他再次简述对别人的指责,恐怕是已经在心里骂了开来。
强行镇定了一下,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走到了前面的空处,先是拱了拱手,行了一礼后,才微微侧身开口说道。
“启禀大团长,这事乃是于昨天半夜之时,就陆续收到了报告,一些参与审查的入围队伍,是大多都拒不配合问询一事,而有的队伍则是串通了部分巡查司的判官,对此已延续了万年的规矩毫无敬畏,选择草草了事,甚至是还闹出了一些伤人性命之事!”
这人倒是十分的滑头,这会所说的,显然和先前不一样,是一个人名都没有提,却又言之凿凿,确有其事一般。
被他扫射中的这三十六名军团长,听到了这般指控,却是都没有什么反应,依旧还是刚才那副目不斜视的模样。
站在最上面的大团长,也瞧不出有什么反应,他将下面那人看的有些发毛之后,这才转动目光,先是看了看他右侧的人,后又看了看左侧的巡查司队列。
那吴靖承就如同一个年老体衰的老朽,好似是耳聋了一般,对那都御史的指责无动于衷。
而与他相对应的,另一边那人,也好似这事和他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只是挺立着胸膛,目不斜视的看向前方。
接着大团长才看向了下方的三十六人,似笑非笑的说道:“各位总帅,可有此事?这自界主立团以来,就已经定下的规矩,可是万万不能坏了的,要真有此事,现在进行澄清也不为晚,若是由我找出是谁坏了这规矩,我断然是不会轻饶于他!”
三十六名军团长依旧是没有任何的动作,但还是有部分人已经隐隐有了表情变化。
见到这个情况,军团长便呵呵一笑,就看向了那吴靖承。
“大统领,此事你有何说法?”
被点了名的吴靖承,这才如刚刚梦醒一般,将背着的手放了下来,缓慢了踱了两步,出了队列。
“启禀大团长,所有的队伍都有经过确认的记录,其中除了少许队伍存疑以外,均是符合规矩与惯例的,这存疑之处也与此次的问询目的无关,只是这些队伍内部的问题,已做了详细的汇总和统计,以待大团长的检阅。”
大团长听了吴靖承的解释之后,也没说话,就只是点了点头。
接着就见一个女修,自吴靖承的队列中出列,如变戏法般的,手里就多了一个托盘,上面放有摊开来的绢帛。
那内官接过了这个托盘,就呈递到了大团长的面前,由其拿起来简略的看了看。
说是简略,其实他这种级别的修士,已经是拥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只匆匆一扫,就将所有内容都了然于胸了。
耽误了一点时间,看过了记录之后,他才抬眼看向了下方的三十六人,见还是没人吭声,就转向了那都御史。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内情,如此的言之凿凿,那便把涉及之人的姓名都一一说出,也好让人能在此澄清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