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诚点头称是,林兴堂颤巍巍的扶着门口自行离去了,林诚知道如今的林兴堂心里就跟那稀泥一样,林苦海怎么说都是他的孙子,如今更是亲眼目睹梁凤珍的的处境,懊悔之意涌上了心头。
林诚就在厨房门口站了一夜,直到鸡鸣不曾动弹过一下,梁凤珍在厨房内平静的做了一夜的馒头与菜肴,为今日即将行刑的林苦海亲手做上最后一顿饭菜。
东方泛白,日出之后,所有人都开始了新一天的忙碌,而梁凤珍也一身疲惫的出了厨房门,手里多了一个食盒,她也不闻林诚的问候,径直走向了自己屋里,林诚深知这个女人心里悲凉,也不过多打扰。
不多时梁凤珍换了一身素衣,提着食盒走了出来,虽说脸上擦了一些胭脂水粉遮了一下伤口,但是那三道抓痕还是非常明显,她轻步走出了林府大门,向着菜市口的方向走去。
林诚连忙快步向着后堂走去,显然是要将此事禀告林兴堂听之。
梁凤珍一身素衣走在凄冷的大街上,眼里没有一丝情绪,她手里小心翼翼的紧紧握着那食盒柄,生怕洒了一样,每一步都走的格外小心,街上人烟稀少,秋风呼啸着落叶飘飘然飞去。
李不白抻着老腰扭动了一下,看着床上睡得跟个死猪一样的柴兴隆,不禁有些轻笑,他用手推了一下柴兴隆的胳膊,唤道:“我说兴隆啊,还起了,吃罢饭,咱们一起去送送林兄弟可好?”
柴兴隆被这一推,也醒了过来,用右手死命的揉了下满是眼屎的眼角,打了个哈欠道:“哈欠,李大哥,你醒这么早干啥?离午时三刻还早嘞!”
李不白笑道:“再灌些咱们的酒来,给林兄弟再喝上一回,咱们的酒容易醉,砍头就不那么痛了。”
柴兴隆从床上坐了起来,打起了一点精神,附和道:“好吧,咱们的酒容易醉,希望林兄走的没那麽痛苦。”说完起身开始了梳洗,铜镜里的他还是看着有些稚嫩,与李不白这样的中年人一比,显得更加年轻了。
李不白笑道:“看你姐姐,有没有醒来,问一下她是否愿意一同前去,说实话,林兄弟当然更想喝一口你姐送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