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的阮家院子,每家每户的瓦房顶上,皆烟雾缭绕,米饭的芬芳,油烟味,在村中弥漫。

阮秀的家,靠近一座植被茂密的矮山。

在村里属于位置最偏的。

其他人家的房子,要么在较为开阔的平地上,要么就在流过村里的小河旁。

只有阮秀的家,孤零零的在位置较高的矮山脚,属于村子最里面,再往里,就是山林地带了。

“哎…”

阮母坐在矮木凳上,看着山脚下平坦处升起的寥寥炊烟,心里空落落的,一股孤独感,在心头蔓延。

临近过年,村里外出的年轻人早已经陆陆续续回了村,家家户户都在准备午饭,好不热闹。

阮母心里开始想着自家女儿的模样,倍感思念。

她包里倒是有手机,是阮秀给她买的。

当初手术过后,她身体大致没问题了,阮秀为了方便联系,就给她买了手机,说是为了方便联系。

可是偶尔白天打去电话,只是简单与女儿聊上两句,就因为女儿工作繁忙,就挂了电话。

至于夜晚。

为了不耽误女儿休息,她夜晚从未向女儿打过电话。

后来。

渐渐的,知道女儿白天很忙后,她也就越来越少去主动打电话了。

这两个月,女儿倒是给她打了不少钱。

可她一个接近六十岁的老婆子,用钱的地方也不多,怎么花也花不完,于是就任其存在卡里面了。

尽管自己过的很孤独,可知道女儿现在工作蒸蒸日上,收入越来越高,阮母倒是很开心。

当母亲的就是这样。

不管自己过的怎么苦,只要儿子女儿过得好,她们也就心满意足了。

“忙点好啊…”

感叹一声,阮母独自站起身,走进冷清清的屋子里,来到厨房开始一个人生火做饭。

今天中午,她打算煮些红薯粥。

反正是一个人,还是半截身子埋土的老婆子,吃那么好做什么?

正当阮母烧着火时,屋外忽然传来一道声音。

“阮妹子,在家吗?”

听见有人唤自己,阮母麻利的朝灶里塞了几块大些的干柴,又把手在系着的围裙上慌忙擦了擦,这才快步走出灶火房。

来到大门一瞧。

却发现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婆子,带着一个年轻人登门,在年轻人手里,还提着两包红色包装袋的糖。

只是见到这两人的一瞬间,阮母就明白了对方来这的目的。

满头白发的老婆子姓杜,在村里有个响当当的名号,人称‘杜媒婆’。

那提着东西的年轻人,阮母也认的。

是村长家的老二。

这个组合出现在门口,对方的目的不言而喻。

——来说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