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座桥上走过那么多遍,也只是匆匆扫过这些铜像,从来没有去了解这座桥的故事。”燕小北喃喃说道。
“市北区到处都有雕像,与整个滨海保卫战来说,金水桥保卫战也确实有些微不足道。”李木摇摇头说道。
丁一一知道李木的意思,接过李木的后半句话:“但是对于顾老英雄来说,金水桥是他一生用来守护的阵地。”
“桥上一共二十三座雕像,唯独少了顾爷爷的。”燕小北低声说了一句:“这座桥上应该要有他的位置。”
李木和丁一一对视了一眼,李木拒绝让燕小北书写老人的一生,看来燕小北找到了新的祭奠老人的方式。
三个人没有再说话,静静站在桥头等待仪式的开始。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日头渐黄昏。桥上原本人来人往的行人渐渐变少,取而代之的是怀揣着崇敬心理的人们站在桥上和李木三人一同等待。
这些聚集到桥上的人中以老人居多,上午结束了告别仪式后,不少养老院的老人已经将顾四海的事迹宣扬了出去,不少从那个年代活下来的人都自发组织起来登上金水桥,欢送这么一位岌岌无名的老英雄,其中居然不乏一些身着老旧的军装,满含热泪的老人。
从附近人的窃窃私语得知,这些身着老旧军装的老人是六十多年前滨海市保卫战中幸存至今的老兵。
而此时,金水桥对岸不远处,康德颐养中心大门大开,六十多位庄重严肃着装的老者以及工作人员走了出来,然后在门口左右分成两列静候。
李木知道,顾四海老英雄的水葬仪式正式开始。
高主任已经提前来到金水桥布置现场,一眼便看到人群中的李木招呼道。
“李同志,这边一叙。”
李木快步挤出人群,来到高主任身边问道:“怎么了?”
高主任面露难色:“是这样,按照葬礼仪式,应该由老人的子嗣托举老人骨灰进行水葬仪式,但是现在老人的后代都不在,我们养老院代劳也无可厚非,但是您是老人临终前指定的委托人,所以我想问问你......”
“我来吧。”一个轻柔的声音从两人身旁响起,李木转头一看,是一脸肃穆的燕小北。
“这位是......?”高主任一脸狐疑地看着燕小北。
李木赶紧说:“哦,我给介绍一下,这位是......”
“我是顾爷爷的孙女。”燕小北立刻抢过话说道。
高主任眼睛一亮,一把拉着燕小北的手就往养老院方向快步走去。
丁一一此时也走到了李木身边问道:“怎么了?”
李木摇了摇头:“顾老英雄走之后又多了个孙女,老英雄泉下有知应该会很欣慰吧。”
没过多长时间,一身黑色正装的燕小北从养老院门口缓步走了出来,双手托着一个长方体深棕色木雕骨灰盒盒,骨灰盒正面印有顾四海的黑白遗像。
燕小北怀抱骨灰盒走在最前面,身后六十多位老人紧跟其后朝着金水桥方向走去,附近不少行人都驻足好奇地看着这一幕,就连金水河两岸也挤满了围观的人群。
燕小北一步步走上金水桥,桥上众人纷纷向两侧让开道路,目光都落在燕小北怀里的那个骨灰盒上。
“敬礼!”一个苍老无比的声音传了过来,众人循声望去,是一位坐在轮椅上,穿着老式军装的老人颤巍巍地抬起了手,停在了自己太阳穴的位置,那只手还在不住的颤抖。
一声令下,附近不少老人也一同举起了手,颇为费劲地朝顾四海敬着远隔六十年的军礼。
四周有人开始微微弯下自己的腰,在榜样的带动下,不断有人弯腰朝向燕小北怀里的顾四海骨灰,这股风潮直接蔓延到周围居民以及两岸围观的人群,当他们看到一桥的人齐齐弯腰朝向中央,虽然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在庄严肃穆的氛围带动下,所有人还是齐齐弯下自己的腰,对曾经的老英雄献上自己崇高的敬意。
燕小北已经走到桥梁正中,在护栏内侧站定,周围站了一圈人,但都主动让开了一定的空间。
燕小北站在原地静静等待,等待四点钟的准时到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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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远处的河面上出现了一群黑影,那群黑影密密麻麻排列成方阵,冲锋破浪般冲向金水桥方向。
“是军用登陆艇!”不少人惊呼出声,很多不明所以的人们在这一刻也大概知道了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共四十五艘登陆艇,其中五艘登陆艇在靠近金水桥附近两岸停靠下来,艇上五十名身着白色仪仗军服的铁旗营士兵迅速南北两岸并且排成一个纵队,背后背着挂着铁旗营营旗的黑色步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