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停止，只是风吹树叶的沙沙声表明这个世界不曾停转。

宽阔的广场上，一个人站立，一个人端坐，两个人都无声沉默着。

李木看不到身后卫左的表情，但是他能听到，卫左的呼吸有些急促。

“卫左姐，你到底怎么了？”李木终究还是先开口了。

“我......”卫左的声音有些迟疑，但她的话还没说完，李木抢先开口。

“不要说你没有事。”李木的声音多少有些激动：“你已经不正常很长时间了。”

卫左突然有些想笑，眼下这个臭小子居然说自己不正常。

李木倒是不怕死继续说着：“整个分部，没有人比你更想知道谪国的情报，可百鸟成员现身，你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出现支援？”

“三个执行者还抓不住一个百鸟......”卫左的声音有些低沉。

“结果不就是如此吗！”李木嗤笑了一声：“卫左姐，分部里的执行者都无比信任着你，你不该瞒着大家。”

身后的卫左再度陷入沉默，而这次李木也没有打破这种沉默。

轮椅的“吱呀”声再度响起，卫左推着李木默默在广场上漫无目的的逛着。

李木心中有些忐忑，卫左终究还是没有说出自己的秘密，他的激将法没有起到任何作用，他现在担心卫左会直接杀人灭口了。

“被你这么一打岔，我居然忘了找你是什么事情了。”卫左的声音轻轻传来，这让李木放下心来。

“从这次案件中，你看出什么了吗？”

李木没想到卫左问的是这么一个问题，其实这次案件结束之后，分部执行者也召开了几次内部会议，对于这次黄莺和乌鸦的出手做了更为细致的推断，但一切的推断也只是猜测，黄莺和乌鸦一个擅长感知，一个擅长逃遁，这两位的组合就算不是东疆分部执行者们的对手，但特管局想要在茫茫人海找到他俩却也难上加难。

最近几天，卫左他们也一直没有让李木参加会议，一是李木确实伤的够恐怖的，最起码从外表看来如此；二也是丁一一有意无意地挡着，她想要让李木得到更好的休息。

“引发洪水只是凑巧，或者说并不是黄莺和乌鸦的最终目的，他们的目的是为了射杀那名百鸟成员。”

李木这几天也想了很多，最终得出了这个结论。

“哦......”卫左拖了个长音：“和我想的差不多，那你觉得他们射杀自己曾经的同伴是为了什么？”

“要么是杀人灭口，防止情报泄露。要么就是......”李木停顿了一下，仔细思考了一会才缓缓说道：“他们内部之间或许发生了什么问题。”

“比如呢？”卫左继续问道。

“势力清洗！”李木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有种猜测，那名百鸟成员并不是因为被我们盯上而被自己人灭口，更大的可能是，就算我们没有盯上那名百鸟成员，那名百鸟成员那晚也必死！”

“是你那奇妙的预感还是你发现了什么？”卫左皱着眉说道。

李木想了想，开口说：“当时那名百鸟成员身中数枪，但还有最后一口气，他用最后一口气做了一个动作以及说了三句话。”

李木缓缓抬起手摁住了轮椅的把手：“当时他的手臂扭曲骨折，但是他仍然死死摁着地面。”

“他并不想大坝崩解，黄莺的刺杀对他来说也是一种突然吗？”卫左从李木的这个动作猜测道。

“没错，这个人并不是个穷凶极恶的人，他只是站在了错误的阵营，或许谪国里面还有一部分人是和他同样类型的人。”李木说道。

“内部党派对立吗？”卫左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或许谪国内部也并不是铁桶一块。”

随后卫左看向李木：“他说的那三句话是什么？”

“对不起。”“你们快逃！”“天启降临，这是宿命。”

“就是这三句话。”李木复述了当初听到的这三句话。

“天启？”卫左眼皮突然跳动了一下，她在之前就听到过这个词，当初从林建国那里获得的情报，那两名被俘的百鸟成员收到的命令之一便是“等待天启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