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水手和护航的漕军们在能吃,又能吃多少饭?
在清朝的嘉庆年间,每年四百万石的漕粮实际要在江南征收出一千四百万石采购,国家收入国库里的是零头,沿途州府官吏吞并的反而成了大头!
杨宏义面色微变,赶紧起身劝说道:“海运虽好,然则海上风险不可预计难以预警,动辄有船倾之险,还请陛下明鉴和首辅明察!”
贾瑜所言的海运之法,其实并不是没有先例。
早在元朝的时候,就已经进行了大规模的推行和实践,当时采取的春夏二运制走的都是海路。
但是因为明朝禁止海运,所以又将漕务重新划归到了运河当中。
如今几百年时间过去,承袭明朝制度的景朝在运河周边一带早就形成了粗综复杂的利益关系网,运河沿途百姓并着官吏都靠这个吃饭,自然不可能轻易允许海运。
杨宏义这个出身南方的阁老,也是这条利益链条里的顶端。
此刻贾瑜的提议已经涉及到了自己的切身利益,他不得不起身说话。
贾瑜不客气的回怼:“那杨阁老是别有他法?能凭空变出这五十万石粮食?还是说阁老盼着大同宣府战败?”
他冷笑道:“先明一朝旧事尚且历历在目,杨阁老是何居心?”
杨宏义面上青白交加,隐藏在官袍下的手微微颤抖。
他心头万分恼怒:贾瑜这小儿端的可恶,净会弄这些大名头来唬人!
须知大同周边有近十万兵马坐镇,对付一个垂垂老矣的鞑靼如何会败?
就算败了,景朝又不是明朝,京师周边还有十万京营,随时可以北上驰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