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的唐凌暗自懊恼,自己今天的反应怎么慢了一筹。
喻承运被吓了一跳,连忙拱手示意知错。
喉咙中的声音低了不止一成,委屈解释道:“是下官草率了,但是大人.....”
贾瑜打断:“喻知县先听我说完,再推拒不迟。”
看着喻承运一副你爱咋说咋说,我就不同意的表情。
少年沉吟少许,继续道:“首先,本官不会给你留下这一堆烂摊子撒手不管!我会在深泽县留下一千人手,帮助你新开耕田完成春耕,一直到五月的第一批徭役结束才会抽离,同时也帮着县衙监督那些有不良前科的歹人。”
“其次,本官回京后会奏请陛下,减免京畿地区五年的税赋,作为你吸收流民的补偿。”
“最后,来之前本官已经和吏部说好,凡本次平寇中表现为佳者,年底考评名列一等即可转迁知州。”
三管齐下,不管是政策上,还是贾瑜个人上,都已经做出了承诺,这也是他目前能做到的极限。
说到这里,贾瑜眼神沉凝,暗含威胁道:“本官好意如此,知县可还觉得不够?”
喻承运苦笑:“大人,只是根本问题还是土地不够......”
贾瑜坐下,手按剑柄冷笑道:“你回去开衙审案,将以往的冤案疑案无头案审上一审,还愁没有土地出来?”
所谓冤案疑案无头案,有些是县衙破不了,但更多都是碍于一些未知压力,装作看不见的。
贾瑜话里还有一句隐语没说,只要深泽县开了这个清查旧案的头,保定府内其他县自然也多多少少会跟着响应,如此一来,身上流民的压力瞬间可以解决一大半。
县令原本沉静的面色瞬间大变,支支吾吾道:“大人,这.....”
贾瑜好话先前说的已经够多了。
他身为上官,自然不可能为一个下属考虑的面面俱到,此刻听到喻承运的支吾不言,少年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喻大人,你难不成还真以为流民全是外省过来的?要不要本官将其中深泽县的人数给你点上一点?”
厉喝声音之下,贾瑜已带有部分凛然的杀气。
喻承运面如土色,他当然知道自己县内豪族地主的一些龌龊事,逼得辖内百姓不得已而出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