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引着贾瑜走到提前准备的锦墩旁,其位置竟在右边的最末列,上首为兵部尚书梁信然,和对面的工部尚书吕健对坐。
贾瑜坐下,上书房之中左五右五,显得异常规整。
此时若有不知情者,只怕以为贾瑜也是景朝的六部尚书之一!
群臣见状微微惊诧,这贾景岳在圣上心中的地位,似乎比想象之中还高。
宣文帝扫了一眼身前诸人,开口道:“今日叫诸位爱卿来,为的就是如今日趋羁縻繁杂的漕务,诸卿有什么想法可畅所欲言。”
房内气氛微滞,吕健率先起身道:“陛下,臣以为漕务之事整顿已是势在必行!”
他从前些天就开始寻查资料,笏板一早写好了数据。
吕健沉声道:“陛下,去年一年漕运征调共计民夫十四万余,合开设河道工程二十余项,然则如期完工者十中存三,各地推诿现象频发!”
“漕务官沈大人前些日前来工部报备明年工程又有三十余条,此二者累加,明年漕务工程实在力有不逮,恐有贻误漕粮之险!望陛下鉴之。”
这可真是不说不知道,一说吓一跳。
皇帝眼神阴郁,凝声道:“这等大事,为何不早说?”
吕健双手一摊,直接摆烂道:“臣于今年上旬已有奏本,然内阁留中不发。”
宣文帝眼神转动,压力无声的给到了内阁处。
次辅李成文起身认罪道:“陛下,上半年国库空虚,又有九边饷银事务,臣大意之下有所疏漏,险起大错,请陛下责罚!”
见到李成文认错,宣文帝哼了一声没有多说。
次辅虽然是太上皇派系,但却是他最有希望拉过来的阁臣,宣文帝不愿意于过多斥责。
况且,这本就不是什么大错。
眼见气氛不对,吏部尚书赵默笑着开口道:“伏波将军也在,漕务之事是贾将军最先提出的,想必有所见解,不如贾将军先说说如何?”
在这种阁老尚书互相指责的情况下,只有他这个位在首辅之下,尚书之上的天官开口中和气氛最好。
贾瑜也不怯场,大大方方起身先是客气道:“赵大人称呼我为景岳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