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刻,贾瑜刚好行至门外,听见这话薄唇一抿,脸上流露出森冷的颜色。
无视了门口婆子们的阻拦,一扬卷帘贾瑜直接大踏步闯了进来。朗声问道:“我却不知自己几时生出了祸患,又惹得大老爷心烦?”
他一双云靴明明踩在绵软地毯上步伐轻盈,却走出了凛然的气度。
腰间束着的古拙长剑花纹繁复,似乎下一刻就要出鞘。
贾赦的滔滔不绝被他突兀打断,又被贾瑜这如入无人之境的气度压的一滞,张了张嘴竟没说出话来。
贾瑜看都不看他一眼,拱手向贾母行礼道:“孙儿贾瑜,见过老祖宗。”
他身上还未散去的寒风,伴随着凌厉的气势逼的贾母昏黄老眼一眯缝,无力与其对视。
贾母叹息道:“瑜哥儿免礼吧,你也不要怪大老爷说得难听,我们听说你自己一个下了朝进宫面圣去了,这...”
贾瑜起身,大大方方点头道:“不错,孙儿在下朝之后,确实又跟着夏总管进了乾清宫面圣。”
贾赦立马得意一笑:被我说中了吧?
看着贾母摇头叹息的样子,贾瑜转过头看着贾赦,冷声道:“只是陛下召孙儿过去,是商议国家大事,却不知怎么就成了大老爷说的大祸?”
听闻这话,李纨探春等眼眸顿时一亮。
贾赦却是不信,摇头嗤笑讥讽道:“瑜哥儿,你何苦在我们面前说这些大话?你一个稚子,哪来的资格商讨国家大事?”
他虽然荒唐了十几年,但是自认为自己这国公府长子的底蕴还在,心中仍然自视甚高。
我都没得到陛下召见,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儿凭什么?
皇帝又不是贾瑜他爹,凭什么要和贾瑜商议朝政?
贾赦心中万分笃定,贾瑜就是在扯谎强撑着。
贾瑜站在堂中抱臂而立,身形好似青松愈发挺拔,淡淡说道:“大老爷若是铁了心不信,侄儿自然也没有办法,只是嘛...”
他猛地将腰间长剑拔出寸许,任由雪亮的剑锋照耀在众人眼底,引的众人一个悚然心惊。
小主,
这荣庆堂内的气氛,登时变得有些剑拔弩张了起来。
贾瑜似笑非笑,眼神清冽,漠然说道:“祸从口出的道理,大老爷应该不会不懂。到时若是以此惹来了祸事,勿怪侄儿今日言之不预也!”
许久不见刀兵,此刻骤然见到剑光,贾赦心头一跳。
他迎着贾瑜凌厉的目光,更是心慌,一个恍惚间只感觉自己似乎在直视虎狼。
看着贾赦似乎要落入下风,邢夫人连忙助拳,怪声怪气道:“瑜哥儿,这可不是你的东府,容不得你放肆。再说我们好歹也是你的长辈,你这么拔剑又是什么规矩?”
她徐娘半老的脸庞看着贾瑜诅咒:“我看你这是要乐极生悲!”
这话委实恶毒了些,莫说探春这些本就关心贾瑜的,就是王熙凤听到了都皱紧柳叶眉。
哪有长辈这么盼着小辈出事的?
贾瑜闻言,心中更是渐起杀意。
若是自己如往日般混迹于市井,听到这些话大不了口头上还还嘴也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