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金陵和扬州同坐落在长江之侧淮河以南,但两座城市的风貌却截然不同。
倘若说扬州是烟雨缱绻温柔婉约的邻家少女,那金陵是便气势雄浑事业有成的中年男人。
贾瑜还未下船,便已经远远看到了远处矗然巍峨的金陵城。
贾琏在岸边的码头上,立起了一杆贾家的旗帜,支起遮阳棚,正带着几个小厮在棚下聊天吹牛。
见到贾瑜船只靠岸,贾琏连忙笑着脸迎上前。
他从老太太那里知道了扬州盐号的事情,知道贾母有意留自己坐镇扬州,心中已是一万个等不及。
且不说捞不捞银子的事,扬州大大小小娼馆繁多,当中的姐儿说话个个软软糯糯,最是得他的钟爱。
倘若留在了扬州,自己岂不是日夜笙歌?幸福就有着落了不是?
至于留在神京独守空房的王熙凤,他虽有不舍,但也只是略一犹豫便抛之脑后。
大不了自己一年多回个两三次便是了。
是以这家伙今日之表情格外谄媚,看见了贾瑜后,态度恭顺的只比看见自己老爹贾赦少那么一分。
他亲热的上前,想要拉起贾瑜袖子,边走边卖好道:“瑜哥儿可是来了,二哥我可是等了一个上午。”
贾瑜不见声色的推开他的手臂,这家伙可是个男女不忌的。
笑呵呵回道:“琏二哥,老太太和几位姐妹在家中可还好?”
贾琏也不尴尬,他一双桃花眼眯着,笑道:“好的很哩,老太太一直念着你,整天都把你放在嘴边上。”
贾瑜跟着应了一句:“唉,我心里也念着家中诸多亲友,只是扬州事务繁多,一时不能脱身。如今好不容易忙完了,这不就赶过来了。”
贾琏听得热切,心痒难耐。试探着问道:“好弟弟,可是盐商的事情?”
贾瑜似笑非笑道:“琏二哥也知道了?”
贾琏正色道:“家中兄弟,我总不能两眼一蒙,不闻不问吧?”
又拍了个马屁:“瑜哥儿做下这么大的事业,我也跟着高兴的很。”
他脸上这幅热络殷勤的模样,便是瞎子也看得出来。
贾瑜大步向前,边走边跟贾琏说道:“二哥所求之事,瑜已经知晓,只是还要老太太做主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