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了，救命，我错了！”

他朝着随时能吞噬他的黑暗呐喊。

只是，应答他的是最稚嫩的童音，“陈德，我死得好惨！”

他连着又后退了几步。

可无论他怎么往后退，与那个口鼻流血的小姑娘还是越来越近，他跪下来，连连哀求，“不关我事，都不关我事。”

“就是你！”

童音变得尖锐，几乎要刺穿陈德的耳膜。

“是你给我下药的！我本来不用死的，就是因为你，都是你害了我！”

“我死了，你还要挖我的心给别人续命，陈德，是你害我长不大了。”

小姑娘说着，血泪不断落下。

陈德拼命摇头，担心自己真的会死，他甩锅给富商，“我不是故意害你的，那都是黄国荣逼我这么做的。”

“我要是不那样做，他就要弄死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而且，就算没有我，也会有人做这样的事情，你的命就该如此，就该被选中，真的怨不了我。”

“啊！！！”童音尖锐地发泄着自己的愤怒。

“陈德，是你杀了我，剥夺了我生的权利，我不会放过你的，我绝不会放过你的。”

“不……不是。”陈德感觉身下一凉。

那汹涌的血泪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快速蔓延上来。

已经没过他的膝盖。

陈德意识到她是想淹死自己，拼命挣扎想要起来。

可被血水泡过的衣服像是千斤重，他站都站不起来。

陈德绝望了，童音依旧一直传入耳中。

“陈德，老师说过，做错了事情要勇于承认，做坏事的人都是要受到惩罚的，你杀了我还不承认错误，那你永远陪着我好了。”

小女孩“咯咯”笑着，十指指甲变得很长，掐向陈德的脖子。

看着尖锐的指甲即将刺穿脖子，他仰头倒入血水之中，“我错了！”

“当初是我下药杀了你，求你不要杀我！”

“我还不想死啊，我上有老下有小，我还不想死啊，我错了，我愿意接受法律的惩罚，你不要杀我，不要……”

他的坦白跟忏悔一出，周遭的黑暗瞬间瓦解。

眼前，又是简家庄园的客厅。

陈德神色恍然，大口大口的喘气，像个溺水上岸的人，压根没有缓过劲来。

客厅内非常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