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史年长,地契一事,朕昨日已传书回了朝廷,到时会有御史台大夫,和户部各司来协助刺史。”
“其余三位,也应当尽力。”
官员们起身应是。
虞怀序垂眸看向台下人,道:“买卖了整个津州的地,如此大的手笔,若说背后无人指使,真是不信的。”
“现在如实招来,你们家眷顶多被流放,瞒而不报者,立刻斩杀,其直系亲属一并死罪。”
台下剩余四人,你看我我看你,全都默不作声,什么话都没说。
虞怀序环顾一圈,冷笑一声:
“都装哑巴是吧?好,你们不说,那就让门庭外的百姓替你们说,劳烦众卿准备好纸笔。”
“现在起,凡是能说明白这些粮商如何欺压百姓,又是如何从你们手里坑蒙拐骗,把土地骗到手的,通通记下名字,所说属实,自行去这些粮商的粮仓处,领十斤大米。”
他刚说完这句话,就和台下一个粮商对上视线,那粮商眸光黑沉,看的虞怀序心里一紧,他低声道:“夏德荣。”
“奴才在。”
“你那些小徒弟们不是去搜罗地契了吗?怎么还没动静?他们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朕心中总觉不安。”
夏德荣道:
“陛下放心,奴才吩咐过,让他们亮了搜查令后,直接把家眷仆役全撵出去,各府门外、以及这些奸人的粮仓,全部有重兵把守,一个苍蝇也飞不进去。”
台下已经开始有人开始诉说起了自己的苦楚。
底下声音起起伏伏,乱糟糟一片,虞怀序却心中平稳,只是总觉不安。
怪了,虽说刚刚杀鸡儆猴时,几个人全吓得险些尿裤子,但又很快都恢复了平静,完全不似正常人反应。
而且提到家人,这些粮商竟无动于衷,依旧一字不说。
虞怀序百思不得其解,又把目光投向粮商们。
几个粮商低着头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虞怀序脑子里像有什么东西炸开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