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木安僵在原地,整个人直直立着,牵着她的手更紧了些。
南禾想他是误会了,她笑着摩挲他手心的薄茧以示安慰,“我家没有人,不是见家长。”
夏木安松了一口气,“不去了,现在不礼貌。”
南禾想起此行重点,“再过两天,我会跟我爸妈说我们的事,因为我爸下周末会给你送成熟的吊瓜子。”
夏木安悬着的心彻底死了,他紧张到手指微颤,口中满是推拒之辞:“其实我也不是非要吃的,要不别让叔叔送了吧,能快递吗?能直接送给我爸妈不?”
南禾站在一旁看热闹,仿佛事不关己。
夏木安突然抱住她的手臂,埋头撒娇道:“不行,我真的很害怕,你陪我一起,要不就今天或明天坦白好不好?”
南禾艰难抽动手臂,发现挣不开,她心虚地挑明:“不行,你以为我为什么不挑今天?因为我也害怕!过两天我人不在他们面前,就不用承受那份贴脸的恐惧了,你自求多福吧~”
她说完心疼地拍了拍夏木安的手背,俨然托付重任的老者。
夏木安低声挣扎:“说好的同甘共苦呢?”
南禾觉得他快哭了,也软了声:“上周分别时你说过再见面要答应我一个要求的,况且我跟他们打电话说不也要承受恐惧吗?”
“我会好好表现的,你也别怕。”夏木安提了音量,不让自己显得那么阴沉,同时也给南禾打气。
见他还在失神,南禾戳戳他干净利落的下巴,随后咬着唇装可怜:“这次是我不仗义了,以后我会好好弥补你的。”
“没关系。”夏木安哪能看不懂她的小心思,只是爱在心底,无计可施。
——
南禾走了,徒留夏木安每天战战兢兢地等待审判。
他知道南叔叔和阿姨都是很好的人,可自己以前身份不同,是朋友的儿子,是女儿的同学,是帮助弟弟的好心人,相处中总是带了几分疏离与包容的。
而他现在摇身一变成了拱白菜的猪,一只从高一开始就惦记着拱白菜的猪,夏木安仿佛已经可以预见自己的结局了。
如果打骂过后同意交往自是不必说,若开篇就不支持,他又该如何应对?
南禾因着夏木安害怕的缘故把计划一拖再拖,直到爸爸说他已经在摘吊瓜子了。
“小夏同志,我真的要说了,你放心,你断腿的话我打三份工给你买拐杖!”
夏木安苦笑,她好幽默。
南禾认真安慰道:“我爸妈很开明的,不会说重话更遑论动手,你别怕。”
“好,我不怕。”
晚上八点,爸妈必定在纳凉赏月,心情应该不会太差。
南禾忐忑地拨通爸爸的电话,对面接起,她先铺垫了一番:“爸爸,妈在哪儿?你们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