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孩子要尽心去守灵,同时完成一些出殡时要用的纸扎品……
夜里的山村格外寂静,老鸦也识趣地没出声。
二楼的房间一厅四室,老式建筑,并不是很隔音。
姐妹俩感情好,南禾几乎一直跟南青住同一间房,今晚也不例外。
睡下十来分钟,她们都不约而同地听见了主卧里妈妈刻意放低的声音和不明的啜泣声。
稍一想,便知道是爸爸的哭声。
人前是统筹一切的顶梁柱,人后也只是一个刚失去妈妈的儿子。
南青说她也想哭,二十四年了,她好像没看见、也没听见爸爸哭过,顶天立地的男儿弹泪,一定痛彻心扉。
南禾已经湿了眼眶,本就眷恋亲情的她根本无法认同“喜丧”,活生生的人是真的彻彻底底地消失不见了啊。
只是人前事杂,她知道哭也没用,谁也没空来安慰你,都想忙前忙后送好奶奶最后一程。
现在姐姐又这样说,南禾更是难过。
第二天,姐妹俩起个大早准备去叫南彦。
谁知房间里根本没人,下楼问过妈妈才知道,南彦跟南政一样四点半就起来了,赶到那边祠堂去换班昨夜守灵的人。
两人帮着妈妈和两位伯娘准备早餐,光是自家,就是好几十口人的饭,单凭她们三个人是忙不过来的。
期间一起洗菜时,鲁简告诉两人:“昨晚你们爸爸抱着我哭,他说他没妈了,现在爸妈都没了,感觉自己没根了……”
三人俱是叹气……
今天是奶奶去世的第二天,她有很多哥哥弟弟,所以有很多外甥陆陆续续赶来送她。
孙辈们跟着大人分成三拨,一拨守灵,一拨接待,三位堂哥组成另外一拨,到处搬运柴火。
有条不紊地过完第二天,三个孙女坚持争取了今晚守灵,有南彦、二伯和爸爸陪着,她们什么也不怕。
第三天,奶奶十二个外孙辈只来了两个孩子都已上初中的表姐,其余人皆未现身。
南禾包括几个哥姐都气得不行,除了三姑频繁一点,其余三位姑姑也跟远方来的客人似的,隔一天来坐一会儿就走。
陪老母亲的最后几天了,儿子儿媳们都忙成啥样了,村里人都说她们真是做得出来。
第四天上午,二姑父和三姑父倒是来了。